第二日,众人早早起程,前往燧弇所在的玉柱山出发。
这山离丽丰城并不远,却是祁山山脉最陡峭,最险峻的一座山,山间云雾缭绕,人迹罕至,所以并没有路,好在礼部提前安排了士兵并抽调了民夫,在山上开辟出一条可通行马车的道路,这才把相关的东西运上了山。
而明初心他们现在要运上山的是人,是那些自认为是南胤皇室的后人的人。这一支浩浩荡荡,却又娇生惯养的队伍走起来十分缓慢,比明初心预料的还要慢,本来一天的路,他们硬是拖成了一天半才翻了两个山头,来到了玉柱山。
山上被开拓了一片平地,已由士兵搭起了不少帐篷,先行到达的石长老跟在礼部管员身边迎接了众人进入,当然,在她见到角丽谯与单孤刀时,石长老也只是低下了头,什么说都没敢多说。
杨尚书在明初心短暂的休息过后便找了过来,他的议选到洞中看看情况,祭祀马上要开始了,他不看看场地觉得心中实在没谱。
明初心觉得好笑,“杨尚书,我是不会轻易进入那洞中的,那里面住着的可是邪神燧弇,我们进去要么是办事情,要么就不要进,那里可不是能参观的地方。”
“祭祀的事交由我,我怎么说,你让人怎么做便是,其它的都不用多想,让人把上面把守好,只要出口没问题,我们便不会有事。”
杨尚书无奈,只得抓着儿子,把这山上巡了一遍又一遍,颇觉得自己全无用武之地。
杨昀从夜里回来,忍不住求明初心找点儿事给自己的父亲做,祭祀之时礼部没事可做,也不怪他心中不踏实。
于是转过天来,礼部的人开始教所有南胤皇室后人宫廷礼议,明初心说要一起叩拜皇上,所以大人们都教得格外认真,明初心与杨昀春的才算清静下来。
十五日一早,天空之中天幕再次开启。
〖明初心等人便在石长老的带领下走进了重重迷雾中,为了防止人丢失,明初心让所有人抓着一根绳子,后面的人踩着前面人的脚印前进。
单孤刀见不得这样麻烦,从怀中拿出玉佩,运起内力在玉佩之上,迷雾竟然散开,一条路出现在众人眼前,随后带着些得意的眼神,当先走了进去。
明初心带着众人跟在后面,石长老打开山洞入口,然后所有人在带举着手把的士兵护送下鱼贯而入。
洞内潮湿阴暗,人们都小心翼翼走着,没有人敢发出太大声响,更没有人说话,都沉默着往下走,气氛十分压抑,即使难看的人也提起了心。
下去时走在最前面的是石长老、笛飞声两人,之后是李相夷、明初心,再往后是礼部的几位官员,再往后才是单孤刀与其余南胤皇室后人,杨尚书在中间,杨昀后最后压阵。
走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众人这才都走进最底部燧弇所在的祭台处,好在这个洞够大,且有自己的照明机关,倒是比在走道中更明亮一些,三百来人刚好围在了祭坛的边上。
石长老在祭坛上跪下,口中念念有词,好一会儿才退了下来,明初心奇怪问道:“你刚才在拜什么,燧弇有什么指示吗?”
石长老有些尴尬道:“我只是拜祭一下邪神,表过我的敬意,邪神并没有什么指示。”
明初心笑,“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燧弇可不是什么人都想会的。”
于是明初心走上祭坛,看了看那棵树,又看了看地上的阵纹,从怀中拿出一张符纸往地上一拍,只见地面的阵纹闪出红光,随后一些黄色的点浮了出来。
“这是此阵的四十九处阵基,想证明自己有皇室血脉的人站到阵基上去,或破手掌按到阵基上,若是真正的皇室血脉,便会被燧弇留下,否则会被它丢出来。”明初心状似随意地对那些南胤皇室后人道。
真到了要上的时候,这些人反而迟疑起来,随都不肯主动上前,明初心对着杨昀春一使眼色,杨昀春直接拿出一个册,开始念名字,他念一个名字,便有一监察司侍卫把人推上去。
不一会儿,四十九个人名念完,这四十九人也在礼部官员的指点下站在相应的坐置上,明初心简简单单一句“开始吧”,便让这些人或自己动手,或他人帮忙的情况下,一齐把流着血的手掌按到了阵基上。
有些人抱着的心思是只把手掌按一下,然后就会被丢出去,总之也没什么性命之忧,但当他们真正把血滴在阵基上上,才觉得自己的手被吸住了,想收也收不回来,掌心的血似中有什么东西在用力吸一样,飞速的流失着。
刚开始,有的人还以为这是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