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
陈迹注视着乌云缓缓退入阴影,消失在赌坊里。“
乌云钻入雨幕,不顾滂沱大雨浇在身上,一路朝红衣巷各个角落找去。
它翻入一个后院,轻轻掀开一只竹簸箕,显露出里面的胖橘猫来。
乌云见是橘猫,略微有些失望,但它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今晚有没有见过一个受伤的人类逃走?”
胖橘抬头喵了一声:啊?(
乌云忍着脾气:“我说,你有没有看到-个受伤的人类。”
胖橘疑惑的又喵了一声:啊?[
乌云重新把竹簸箕盖住:“我就多余问你!
它顶着大雨,重新爬上红衣巷最高的那栋楼宇,“金坊”的屋顶。
它站在檐角上俯瞰着整条红衣巷,并快速分析着三花和狸花可能出现在哪里。
然而乌云忽然看见,附近几条街道中正有上百名密谍正披着蓑衣悄悄藏在暗处埋伏,不仅如此,还有一些密谍扮做平民,正挨家挨户的搜查着。
虽然大雨冲刷之下,搜索那名叛逃谍探很困难,但金猪并没有真的放弃!
乌云心中急迫的跃下檐角,自己必须得在密谍司之前,找到那个人。
此时,陈迹透过赌坊后门,看着外面的黑夜,心中也有种危机正在逼近的忐忑,
即便陈迹再怎么擅长推理,也不可能在如今这种情况下,将那位叛逃谍探找出来。
好在乌云带来了转机……就看乌云能不能在密谍司之前找到那个叛逃谍探了。
陈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蓑衣,压了压斗笠的帽檐,转身回到赌坊大厅。
他找到一名密谍,指了指人群中蹲着的陈问孝:“将他拖进屋子里吊起来,我有事情问他。”
陈问孝蹲在地上太久,以至于双腿发麻,不停的变换着姿势,宛如尿急。
正说着,一名密谍来到陈问孝身边,提起他的发髻就走:“你,跟我来。”
陈问孝的头发被揪得生疼,只能龇牙咧嘴的被拉到了楼上包间里,以绳索捆缚着吊于天花板上。
许久之后,密谍退了出去,陈迹戴着斗笠走进来,缓缓问道:“姓名。
“我父亲是洛城同知陈礼钦,你们不能这么对我!”陈问孝怒吼着想要看清陈迹的长相,可他在房梁上悬着,目光全被陈迹的斗笠所遮挡,根本看不清。
砰的一声,陈迹用一根鸡毛掸子抽打在陈问孝身上,冷声道:“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陈问孝双手嘞得生疼,再也没有了纵马洛城时的优雅。
“姓名。
“陈问孝。
陈迹问道:“为何勾连景朝?
“啊?”陈问孝人傻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与这泼天大罪搅在一起。
陈问孝慌张道:“冤枉啊,我没有勾连景朝啊,我只是来赌坊玩的!
冤枉你?”陈迹冷笑着问道:“那为何整条红衣巷的赌坊账册里,从来都没有你的借据和账目往来。你不是这的赌徒,分明是景朝谍探,来此接应同僚!
陈问孝急了:“我刚从东林书院回来没几天啊,如何有账目往来和借据?
陈迹阴沉道:“看来你没有证明自己的手段了?那便随我去內狱吧。
陈问孝听见内狱二字,吓得都要失禁了,这数年间,有几人能活着走出丙狱?别说他是五品官员之子了,连五品官员死在里面的都不知凡几。
他想了许久:“等等,我在去东林书院之前,都是用我弟弟陈迹的名字从赌坊里借的钱,所以才没有我的名字。你可以翻翻各家账册,绝对能找到陈迹!”
陈问孝补充道:“这三年时间里,我每年春节都会回家探亲一个月,每年这个时候的账目上,绝对能找到陈迹这个名字。”
陈迹默然无语。
他有各赌坊的账册吗?当然没有,他只是根据自己的猜测,诈陈问孝而已,
曾几何时,他真的以为自己前身是个赌徒,陈家厌恶自己,也是因为自己真的有过恶劣行径。
可现在,陈迹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低着头,轻声问道:“既然写的陈迹名字,那赌坊该找谁要账?
陈问孝回答:“自然是找我父亲,我父亲不希望家丑外扬的话,只能将那一张张借条给认下来。
陈迹疑惑:“你父亲知道这是你的债务吗?
“不知道,他还以为是陈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