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
“谁在那?抓住他!”:
密谍们顺着金猪所指之处望去,只见一座酒楼的房顶上,正有一张黑黢黢的脸从屋脊后面探出来,悄悄窥探着红衣巷。
有密谍忽然一惊:“是人是鬼?!”
金猪笑眯眯的注视着楼宇之上的陈迹:“装神弄鬼,把他给我围了!”
密谍司今晚扑了个空,金猪面上笑眯眯的,心中却已怒火中烧。自己身边出了景朝贼子的卧底,若让其他生肖知晓,定会笑掉大牙。
下一刻,陈迹眼睁睁看着数十名密谍包围过来,将自己所在这栋酒楼包围得水泄不通。
有人攀着外墙往上爬,陈迹则揭起一块块瓦片砸下去,将那些想要爬上来的密谍砸得头破血流。
又有密谍搬来两架长长的梯子,想要顺着梯子爬上楼顶。
陈迹来到梯子处,奋力将梯子与梯子上的密谍一并掀翻,密谍们搭一次梯子,他便掀翻一次。
可密谍人数太多了,搬来的梯子也越来越多,攀楼的也越来越多,他一个人根本看顾不过来,失守只是早晚的事情。
他宛如守着一座孤城,面对着四面八方的攻城军。
此时,林朝青慢悠悠问金猪:“需要我解烦卫出手吗?如果金猪大人的密谋拿不下他,我等解烦卫可以为您排忧解难。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要是一个景朝贼子都对付不了,传出去让人笑话我司礼监无人。
金猪笑着说道:“不劳解烦卫出手了我密谍司可自己来。”
说罢,他摘下身上轻甲递给下属,竟亲自前去缉拿陈迹。
陈迹余光瞥见这一幕,心中暗道不好若金猪亲自上楼抓他,可就真的在劫难逃了。他解开背后的布包袱,从里面掏出两支竹筒来!
下一刻,只见金猪朝酒楼这边奔袭而来,每一步都能跨出数丈距离
来到楼前,金猪纵身一跃,那肥胖的身形竟如旱地拔葱般登上二楼。
他在二楼木栏处再一脚借力,竟直接飞上房顶!
如金猪这样的大行官,登数米高楼如履平地,早已超脱凡人。
然而,他才刚飞跨上房顶,便看见对面那黑黢黢的人影,正一手拿着一支火寸条。
一手拿着一个竹筒,竹筒上的药捻子已经开始燃烧。
但陈迹点燃之后,并未第一时间丢出竹筒。他耐心等着药捻子快要烧完时,这才朝刚刚落在房顶的金猪掷去。
卧倒!
陈迹趴在房顶上捂紧双耳。
还未站稳的金猪见竹筒向自己飞来,下意识想要一脚踢开,可竹筒还没到他面前便骤然爆裂!
轰然一声,金猪抬起双臂护住脑袋,整个人被庞大沛然的冲击波掀翻出去!
这一声如平地惊雷,爆炸的火光将原本昏暗的天色燃烧起来,仿佛有神明降下怒火,至刚至阳。
红衣巷外,爆炸的雷鸣声荡出很远,一时间上百条看家狗狂吠,整座洛城都好像被惊醒了!
红衣巷里,狎客、歌女都被吓得汗毛直立,无数狎客与歌女趴在地上惊嚎着。
不止是他们,连解烦卫的马匹都惊骇嘶鸣起来,却见数十匹战马在青石板路高高仰起,险些将解烦卫掀翻在地。
林朝青座下战马也要仰起马蹄,却被他硬生生顿了下去。
这位主刑司指挥使面色凝重,抬起头平静看向天空,斗笠下锐利的目光电射。只见刚刚才登上房顶的金猪,正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来,直直的从数米高空落下
金猪本来精致的交领大襟衣袍,此时袖子炸开了花,裤子也少了半截,浑身破破烂烂,宛如一只破布袋。
有密谍惊呼一声:“救大人,别让他摔在地上!
说罢,十余名密谍朝金猪落点扑去,赶在他摔落地面之前,硬生生将他给托住。
咔嚓几声,数名密谍只觉得手臂被这沉重的金猪一坠,臂骨直接断掉,腰也不堪重负!
一群人轰然倒下,但总算没让金猪砸在青石板路上。
“大人?!
“大人!”
这些密谍跟了金猪许多年,早已情同手足兄弟。
且不说金猪对景朝贼子如何凶狠,单说他对自己下属,确实极为关照且极会收买人心。
可现在,金猪紧闭双眼、面色黢黑,连呼吸都停了。
密谍们当即悲从中来。
“咳咳咳咳,哭什么,嚎什么,老子没死呢,”金猪缓缓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