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她瞳孔骤锁,张嘴还未来得及制止——
“砰——”
本该离去的少年重新折返,手里高举着花瓶,重重地砸向加缪的脑袋。
瓷白的花瓶碎裂,鲜红的血液从加缪的头缓缓淌下。
“可恶!该死的杂碎——!!”
加缪沉默着抚过头顶,直到看清手指上的鲜血,像是被猛地刺激到似的怒吼着,举起巨锤就要挥向绵绵。
视线内少年兔子似的拔腿避开,但巨锤离他的距离仍然越来越近。
封珏迅速捡起地面碎裂的瓷片,快步奔跑,从他身后狠狠地刺向他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眼睛——!!!!”
加缪吃痛,捂着左眼尖声吼叫。眼前的画面覆上一层红雾,他忍着剧痛,抡起巨锤对着空气一顿乱击,以此宣泄心中高涨的怒火。
早已跑到门沿的绵绵,朝封珏的方向抛去自己刚刚从杂物间翻出来的一把除草用的镰刀。
他跑出阁楼停留的那几秒注意到,看似是两人在对弈,实则更多是封珏忌讳加缪手中的武器,只能被动的避让。
如今有了“武器”,不说对加缪照成什么伤害,或许也能抵挡一些攻击。
封珏眼睛一亮,捡起地面的镰刀,也来不及不嫌弃上面的锈迹。
剩下的画面绵绵也不知情。
他不敢再停歇,卯足了劲往楼梯狂奔。
三楼。
二楼。
……
越来越近了。
汗水顺着发尾滴落眼睛,高强度的运动让胸腔的心脏以不正常的频率跳动。
蓦然,他顿住了脚步。
楼梯口不远处一具被砸的血肉模糊的尸体闯入了他的视线。
他嘴唇微动,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早在他们在阁楼,发出那样巨大的响动,也未看到穆予秋与周齐的身影时,他就已经料想过恐怕他们的处境也不容乐观。
只是……
半个小时前还在与他们谈笑的周齐,如今脑袋被巨锤砸烂,鲜红色的液体沾湿了他身下的地板。
即使搁着厚重的马赛克,他也隐约能用一片血红中看见丝丝缕缕乳白色的脑浆。
他快要呼吸不上气,失了神往加缪的房间狂奔。
房门被铁锤砸出一块大洞,心中不秒的既视感愈发加重。
他不安地推动已经不能被称作“门”的废木块。画面里,穆修闻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