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难以想象,如果凶器击打在人身上会是怎么样的一副惨状。
直至他们清扫到二楼,看见楼梯口处的那具被砸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即使是训练有素的警员也忍不住别过了头。
亚伦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脑海中絮絮地梳理记忆。
“警官,他醒来了。”
手上提着文件架,脸上长着雀斑看上去年纪不大的警员打断了他的沉思。
小警员嘴里所说的“他”是指加缪。
在方才的抓捕过程中加缪所表现的高攻击性让他们心惊,于是选择给他注射了镇定剂。
那个难缠的家伙,一挤针管见底却只是像醉酒一样呼吸放缓,仍在挣扎,钳制他的警员只好又给他打了半管。
没想到足以放倒两个成年男子的剂量,却只让他昏睡了半个小时。
亚伦对加缪强悍的体质再次有了新的认知。
不过人既然醒来了,事情也可以继续了。
“走吧,去审讯室。”
……
清醒过来的加缪并不诧异于自己所处的新环境。他垂着头,视线盯着身前的桌面。
门外杂乱的脚步声也没能吸引他的注意。
“叩叩。”
亚伦用中指关节,敲了敲桌面,试图吸引他的注意。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在亚伦第二次发出敲击声时,垂着头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他极轻地笑了声。
“说什么?”
他抬起头,无视叮铃作响的手铐,借助椅子的扶手,重新调整出一个极其放松的坐姿。
他单手撑着脸,食指抵住嘴唇,做出一副宛若天真少女的神态,脸上适时地流露出几分困惑:
“说你们是如何冤枉了一个安分守己的好市民,还把可怜的市民抓进警局,像对待真正的罪犯一样,用冰冷的手铐铐住他的手吗?”
空气中不知是谁突兀地笑出了声。
游见川食指微弯,轻轻敲击着烟身,冒着火星的烟头顺势掉落些许烟灰。
他上前两步,藏匿在阴影下优越的面孔重新暴露在灯光下。
“还不知道您居然这么会颠倒是非,卡米拉小姐。”
此话一出,连冷静自持的亚伦也禁不住偏过头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看上去沉稳可靠的男人,要对坐在这,明显是男性的加缪喊出一个女性化的名字。
即使心中不解,但他还是拦住了躁动的同事。
时间会印证男人的话是在发疯还是自有原因,他们只需要再等一等。
“哦,我应该称呼你为‘加缪先生’还是‘卡米拉小姐’呢?”
游见川像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发言有多么荒唐一样,又上前了两步,手指抵在加缪面前的桌子上,倾下身子,眼睛直视着加缪: “又或者说……都可以呢?”
“你什么意思?”
加缪仍然弯着嘴角,但眼底的笑意却逐渐消融。
“我什么意思?”游见川反问道。
也许是厌倦了互相提问的无聊把戏,他收敛了神色,重新站直身体。
他刚想开口,戳穿这个满口谎言的家伙,屋内却忽然多出一道怯怯的声音, “先生?”
众人循着声音,看向了站在门沿的小男孩。
游见川极快地“嗯”了声,刚想朝他抬手示意他过来,结果转眼间安迪就已经跑到了绵绵身边,抱住了他的手臂。
游见川手顿了顿,也不强求,对着跟树袋熊似的扒在绵绵身上的安迪说: “安迪,你把刚才和我们说的话再说一遍。”
“好,好的。”
安迪也不墨迹,尽力克服在人群中被围观的不适感,捋平舌头,尽量口齿清楚的复述自己的话语。
“曾经小镇有很多慕名而来的游客,我靠给他们引路,赚取一些生活费。”
“有一天,我遇到一位很富有的雇主。在给他带路的途中,恰好撞见了下班回家的卡米拉小姐。”
“在见到卡米拉小姐的第一眼,客人便大肆夸赞她的容貌,并请求她担任自己此次拍摄主题的女主角。”
“本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碰面,小镇每天都有很多,很多不同面孔的人到访,我很快把这件事忘在脑后。”
“没过两天,客人又出现了,再次指定让我为他引路。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放着更幽默风趣,谈吐见识远超于我的青年引路人不选,而挑了我这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