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平缓呼吸,周防尊顺着比水流攻击的力道也卸力撤开,让后面的白银之王替上。两个曾经势同水火的王权者并肩战斗,这个时候宗像礼司才有时间问周防尊一些还没来得及问的问题。
“周防,绿之王是不是太信任鹤见稚久了?”
比水流究竟哪来的自信心相信鹤见一定会完成他们的理想?
周防尊直起腰,眸光冷冽,听见宗像礼司的问题时也只是略略转移了一点注意力,剩下的全都在寻找比水流的破绽。有灰之王的领域守护,绿与灰这对组合很难短时间突破。
赤发的王再次点燃烈火,威兹曼偏差值不断暴涨,周防尊握拳,沉缓的声音回答了不算回答的话。
他说:“鹤见没听见过杂音,也没接触过这种级别的力量。”
周防尊见过五感尽失的鹤见稚久。
在研究所的地下室里,少年看不见世界,听不见声音,闻不到味道,尝不到酸甜苦辣,更感受不到任何事物的接触。
王权力量更是对他避之不及。
但意识到有人靠近的时候鹤见稚久还是绽放出善意的笑容。
连他都在惊叹,生活在那样绝望的地狱里,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还能向他们露出笑容的,一向冷淡寡默的王站在废墟之上,小心地伸出手,牵着脆弱的少年将他带离。
宗像礼司怔然,他将滑落的眼镜推回鼻梁,轻叹一声:“果然是因为这样吗……”
就像白银之王阿道夫·威兹曼说的,太过纯粹的人一旦浸染灰暗就会彻底扎根向下,直到在腐败泥土上生长出恶之花。鹤见稚久的受恶能力太低,可他又是个相当聪明的人,哪怕没有接触过这样强大的力量,但他只需要知道他要做什么就足够了。
绿之王对鹤见稚久的信任来自了解,了如指掌。
宗像礼司在下一波进攻之前最后看了一眼周防尊。
想必他的这位老对手也在后悔,在想为什么自己庇护的少年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惶惶然不知所措,最后只能跌落深渊吧。
于战场。
源源不断的jungle玩家前赴后继的参与进来,就算是非时院的人也加入战斗,但一些劣势还是不由自主的展现出来——黄金之王压制石板后,权外者的限制在关东之内,但依旧能有人得知超能力者的存在。
渴望力量的人进入了jungle网络,就会成为力量的奴隶,从而被驱使。
好在常国路大觉哪怕垂垂老矣也有一战之力,稳住绿灰联盟的进攻不是问题。或许就是预见到这一点他才会离开御柱塔到这里来,毕竟前任无色之王三轮一言的预言里明确指出的是‘给鹤见稚久提供帮助的人’。
眼见局势渐渐逆转,所有王突然都皱起眉,感受到了一股恐惧带来的弱势。
再次抬头看去,无色之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为什么收敛锋芒,变得和旁边其他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普通——虽然普通这个形容词用在王剑上有十万个不合适,但现在却实实在在给人这种感受。
比水流慢慢闭上眼睛,也许是战斗续航的时间到了也许是在主动收拢王域范围,他的身躯微微有些摇晃,但嘴角却止不住上扬:“稚久在欢迎我们上去。”
宗像礼司问:“什么意思?”
“没有任何其他意思,和我的回答一致,鹤见稚久在欢迎我们前往游戏的最终关卡。”比水流重新睁开眼睛,笑容里深藏火热与渴望,异色眼瞳里有着旁人不能理解的喜悦:“他想做最后的大boss呢。”
无人应答,大家依旧警惕着绿之王和灰之王。
栉名安娜抓紧裙摆趁十束多多良不注意,径直穿过战斗的人群靠近王权者,女孩的漂亮帽子早就不知道被风吹到哪里去了,但她无心计较这些,红裙女孩在一群对峙的王权者中尤为突兀。
“尊。”女孩细小柔软的声音在寂静之中响起,她一点也不害怕,只是过来对周防尊说:“鹤见很高兴,所以在邀请我们。”
“我们去吧,尊。”栉名安娜的眼底氤氲出浅浅的雾气,她却是微微抬起一点嘴角,说:“不然鹤见会伤心的。”
鹤见——这是对鹤见稚久的特殊称呼。
因为在吠舞罗闹腾的时候,作为最欢实的那个,鹤见稚久经常会被一顿教训,偶尔还会被比喻成吵吵闹闹的毛茸茸。但是中二病爆棚的未成年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是毛茸茸呢,往往这个时候他都会严肃要求其他人喊自己‘鹤见’,并嚷嚷着自己也是吠舞罗的干部了怎么能软乎乎地喊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