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鹤见稚久有那么一瞬间放空思想。
啊,果然。
已经不用怀疑了,毁灭世界这事自己真做过。
鹤见稚久试图再挣扎一下,他往后挪挪,并不想和奇怪的面具狐狸贴到一起:“所以毁灭世界这种事情我真的做过?一定是我吗?”
面对这样问题,无色反而比鹤见稚久更惊讶,面具狐狸眼珠放大,细细打量少年,“你想逃避你做过的事情?”
“这可不像你。”
鹤见稚久:“……”
鹤见稚久思索。
他开始在想自己以前到底是个什么形象。为什么能让所有人都这样如临大敌,有半点退缩都像是不符合人设。
见鹤见稚久不说话,无色惊异地上前打探,“还是说,你被人类的善意打动了?”
“如果我说是这样呢?”鹤见稚久没有看它,在进行间屏气凝神,耳朵轻动,将周围的一切动向都收入心底。
咒灵、很多咒灵。
犹如一场瓜分人类的盛宴,无数咒灵在赶往这里。
鹤见稚久微微侧目,发觉这座高塔里面就有不少陷阱,再看眼前的无色之王,没完没了的,也懒得问它是怎么和羂索搭上线的了,反正目标总归是他的性命。
无色闻言嗤笑一声:“不可能。”
它比谁都笃定,直接否认了鹤见稚久丢出来的试探。
“你那想要重塑世界的伟愿还没能成功,像你这样的人类绝不愿意苟且在绝望之间,没有活路则创造活路,没有希望则创造希望,怎么可能能被人类打动?”
说到最后连无色自己都被逗笑了,它绕了少年一圈,像条溺亡在深海的魔鬼,一定要竭尽全力爬上岸来扼杀仇人。
对此,鹤见稚久‘哦’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他毫不犹豫地冲着大约是电梯的方向走去,哪怕那个方向能感知到很多咒灵。
见到无色不依不饶地跟上来,鹤见稚久反问了一句:“你来就是想和我说这些事?”
“是又怎么样?”无色大笑一声,“反正这次就算是你在这里对我动手,你也别想活着离开!”
无色说完。巨大的嗡鸣如同细长的丝线,贯穿晴空树周围大片区域上空,铿锵铮鸣声与悄然聚拢的超自然力量一同显现,辉煌壮丽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浮于顶。
弑王的同时,达摩克利斯之剑也会坠落。
这是自上任赤王迦具都玄示以来关于王权者的常识。
可预备登上电梯的少年却只是微微一笑,看着直接展现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无色之王说道:“第一个。”
随后鹤见稚久再没有继续闲聊的意思,登上了前往晴空树塔顶的电梯,突袭而来的咒灵依旧如之前那些在路上遇见的低级咒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就消失了,连衣摆都没有碰到。
…
夜深。
微不可察的咳嗽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响起,可视范围里能看见遍地狼藉,费奥多尔漠不关心地继续向前走。
本来作为一名战斗力并不高的人,此时贸然出现在百鬼纵行的东京街道上不太合适,但很显然,仅凭声音也能判断出现在大势所趋的方向在东京晴空树。
咒灵们抛下了唾手可得的血肉,更值得他们垂涎的是承载万世诅咒的鹤见稚久。
想到这里,就连费奥多尔都要无奈。
羂索的底牌超出他的预估了,只是好在五条悟中原中也那些人对稚久足够上心,鹤见稚久的安危暂时不用担心。
“哟,好久不见。”
突然,熟悉的声音在前方不远处响起,可视范围内,只能看见驼色大衣的衣摆掠过雾气,正在向自己走过来。
费奥多尔了然停下脚步,挂起一如既往的微笑,回应道:“好久不见,太宰君。”
太宰治挥挥手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又将手揣回了外套口袋,闲聊般地和费奥多尔聊起天来,“上一次见面还是在骸砦,没想到这次见面又是在高塔与灾厄的情况下。”
“是呢,不过这次面对的情况不一样了。”费奥多尔也如同亲昵的友人一般走在太宰治身边,两人不谋而合地向共同的目的地进发。
“你是指比起鹤见稚久,出现了更可视化的敌人来转移我们对鹤见稚久的注意力这件事吗?”太宰治不置可否,低笑一声却也称赞道:“很棒的计策,几乎打乱了我们接触鹤见稚久的计划。”
“但太宰君不也是发现了这件事吗,所以让特务课来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