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落座,爱热闹的陈律这次反性子坐在最远端,许庭知乐得看他不凑热闹。
几名侍应生适时开门,送上餐前开胃小菜。
“特意打扮过了?”梁颂年短短一眼掠过许庭知。
“什么话,我平时都是这样的好不好?”许庭知一拳砸在梁颂年肩膀上,以为他在打趣自己,重心很快落到谈玉琢身上,问他有没有感觉无聊。
谈玉琢自然摇头,即使在来的路上,他险些又要在副驾驶座睡去,撑着眼皮捱过十几分钟。
谈玉琢身体养好了,面色不再苍白得吓人,健康不少,因为包厢里空调开得高,两颊略飞粉,许庭知看得心猿意马,正欲开口夸谈玉琢几句,陈律在一边咳嗽了几声。
“抱歉,最近有点感冒。”陈律见许庭知看过来,目光转向梁颂年,似是随口提到,“颂年,怎么今天自己开车过来了?”
许庭知嘲笑他,“当然是为了特地接玉琢。”
一向和他呛声惯的陈律跟吃了哑炮一样,只笑着看他,许庭知渐渐觉出了什么,一个可怕的念头从他心底冉冉升起,但又因为太过荒谬而被压下。
谈玉琢胃口一如既往地差,并不动筷,梁颂年低下身叫他多少吃一点。
他把果盘转过来,挑了颗荔枝吃,囫囵咬下果肉。
梁颂年自然地伸出手,示意谈玉琢把果核吐自己手上,谈玉琢不知怎么想的,低头真的把果核吐到了他手心上。
许庭知沉默地看着两人,缓慢地闭上眼睛,一瞬间,脑子里什么都闪过了,最后定格在暑气蒸腾的下午,谈玉琢盘着腿靠在沙发上的画面。
他像个傻子一样闯进去,谈玉琢过长的衣摆堆叠在大腿上,来不及遮掩,只能那样明目张胆地放着,满目皙白。
他当时问梁颂年呢,还要求谈玉琢把人叫回来。
谈玉琢当时应该很为难,脊背挺得笔直,带着一股不明显的倔强,许庭知本应该走的,反而不走了,等着谈玉琢打出电话。
许庭知想得想死,头跟被雷轰一样,每一根神经都像经历风暴一般炸开,再睁眼,觉得光刺得目痛,梁颂年已经扔下果核,抽了张湿纸巾擦手。
果核吐桌子上没什么不可以的,他知晓梁颂年的故意。梁颂年从不在自己身边多留人,也只有许庭知和陈律两人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