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东南西北了。到最后,也不管谁和谁,对上眼了就喝……总之一句话,这晚能喝的最后都没站着。季成阳最后的挡箭牌都趴在桌上睡着了,他也带着纪忆暂时消失,两个人趁着众人未留意,出了院子,沿着土路一直走到了村边。不远处就是河,没路灯,只有干净的月光落在河面上,水波荡漾的,就连远处也能看到这种月色的反光,都是水田。&ldo;你有没有不舒服?&rdo;纪忆跟在他身边,慢慢走着,问他。季成阳笑,食指抵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抬头,示意她看头顶。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路边。远近有很多老树,但纪忆面对的这棵最粗,即使有两个她,伸臂环抱怕也抱不住。季成阳凭着印象,找到能顺利供攀爬的地方,帮着纪忆爬上树干,自己也随后跟上。五月的天气,这里树叶已经很茂盛,很容易就遮住两个人。季成阳怕树上有虫子,吓到她,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垫在树干上。&ldo;你小时候经常爬吗?&rdo;纪忆处在这样的环境里,怕被人发现,自然而然轻了声音,&ldo;不会压断吗……&rdo;&ldo;对,经常爬,&rdo;季成阳告诉她,&ldo;这里再坐几个人也不会有危险。&rdo; 纪忆哦了声,轻拍了拍树干,觉得好玩。&ldo;我就生在这里,&rdo;季成阳的声音,也轻下来,&ldo;母亲在我一岁多去世,五岁的时候,我被从北京来得人接走。&rdo;&ldo;那……之前呢?季爷爷为什么不来接你?&rdo;她轻声问。&ldo;那之前父亲工作变动比较大,他又不想搞特殊化,所以家里所有的孩子都在原籍居住,都是81、82年才先后到北京团聚,&rdo;他简单地告诉她,&ldo;我父亲,也就是你季爷爷,在解放前有过一个妻子,后来去世了。我母亲是他第二任妻子,和他年龄差很大,所以我和季暖暖父亲、还有几个你见过的叔叔、阿姨年龄相差也大。&rdo;纪忆恍然。年纪那么小,独自在这里和姨婆在一起,肯定会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她没有季成阳的记性这么好,但还是记得,很小的时候,每次爸妈来看过自己再走,自己都哭得不行,觉得下一次见面好遥远。&ldo;上次和你来,是想带姨婆去经济条件比较好的地方养老,&rdo;他继续说着,&ldo;虽然她一直有收到生活费,但这里毕竟不太发达。&rdo;&ldo;她没同意是吗?&rdo;纪忆猜测着。&ldo;对,她从没离开过这个地方,也不想离开。&rdo;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们之间身上落下斑驳的影子。简单的对话就如此结束了。纪忆猜,他肯定很遗憾,没有做一些实质的事情来报答养育之恩。她从小就不会安慰人,习惯倾听,尤其现在对着的是季成阳,这个她从小到大都认作精神依靠的男人,更是无措。于是,就这么安静坐着,陪着他。坐了大概十几分钟,又觉得太过安静了,绞尽脑汁想了个不痛不痒的话题:&ldo;我昨晚又做噩梦了。&rdo;昨晚落脚的地方是个挺干净的小旅店,她自己睡一间房,半夜被吓醒了,想要去找季成阳,却又怕被人撞到,只能可怜巴巴地睁着眼睛等天亮。季成阳笑了:&ldo;最近怎么总做噩梦?&rdo;&ldo;不知道,估计不习惯外边的床吧……&rdo;他低声问:&ldo;梦见什么了?&rdo;她回忆,简单描述了几句,反问他:&ldo;你不会做噩梦吗?&rdo;&ldo;会,&rdo;他不觉笑道,&ldo;有时候也会做些很不错的梦。&rdo;她好奇:&ldo;什么梦?&rdo;他轻描淡写:&ldo;关于你。&rdo;她更想问了。季成阳没打算给她一直追问的机会,开始慢慢亲吻她的耳后和脖颈,这些都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尤其在这里,脚还悬在半空中,虽不高,可却是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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