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里,安国公夫人六十大寿,请了忠平伯府,忠平伯老夫人陈氏和安国公夫人大陈氏是嫡亲姐妹,每逢年节两家都有来往,大陈氏寿辰,陈氏自然是要前往恭贺的。早半个月前,秦氏就开始准备那天穿什么,戴什么,可无论怎么搭配,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顾玉瑶也有这方面的感觉,拿着自己头上已经戴了好几回的金步摇来找秦氏。&ldo;娘,这金步摇都变形了,您能不能给我重新定一套呀?&rdo;金子容易变形,其实只要修修就好了,不过这套步摇顾玉瑶前两个月戴出去过几回,自从顾青竹闹了那么一回后,顾玉瑶就没出门参加过聚会了,秦氏说要低调些,好不容易等到安国公夫人大寿,她可得打扮的亮眼些。秦氏也在挑首饰,听了顾玉瑶的话,叹道:&ldo;说的轻巧,我还想定套新的呢。&rdo;顾玉瑶见状,将不要往桌子上一放,嘟嘴道:&ldo;娘不是说爹有的是钱,连给我们定一套首饰都不能吗?&rdo;秦氏被女儿问住了,眉头蹙起:&ldo;你爹有钱,可前几日我刚问他要了几千两出来,现在哪里好再开口,你这步摇是新的,没见你戴几回,我让王嫂子给你整一整,跟新的没什么两样。&rdo;顾玉瑶不解:&ldo;您刚要了几千两银子,我的一套首饰最多几百两,您就给我定吧。&rdo;顾玉瑶一边哀求母亲,心中一边想着顾青竹还没把沈氏嫁妆要走的时候,她们的日子过得何其滋润,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根本不用为钱操心。可是现在呢,虽说也没缺钱,但就是不爽了,想要买什么都得等到娘从爹那里找名目取了银子才能买。秦氏有些无奈,心里打着算盘,从顾知远那里要来的银子,根本不够用,各处都要打点,不说别的,就儿子如今与几个贵公子交往,往来用度,哪一样不要钱,上回的七千八百两,给了他五千两,可他跟那些公子哥儿后头出去,不过几天就花的七七八八,前几日她以要随詹事府张家的份子为由,跟顾知远取了三千两出来,谁想到安国公夫人的寿宴这么快就到了。要再开口的话,免不得要被顾知远数落两句了。秦氏知道分寸,也明白作为一个正房夫人该做的事儿,顾知远这么多年对她宠爱的安国公夫人寿宴那日, 顾青竹与陈氏一同出门,坐一辆马车,顾知远带着秦氏, 顾玉瑶和顾宁之坐马车, 顾衡之与顾青学骑马而行,走在顾家两辆马车之前。两个年轻俊秀的公子骑在马上,引得路边行人注视。顾衡之往顾青学看了一眼, 自从顾青竹从庄子里回来之后, 顾青学整个人从里到外的气质都变得有些不同, 就拿穿衣打扮这方面来说, 从前顾青学不怎么注意这些,有什么就穿什么, 在家里和外出无甚差别,可最近他无论是在家中, 还是在外面, 穿着打扮都十分得体, 据说一切都由顾青竹在替他打理。在父亲面前, 也少了往常的乖戾,变得有些沉默寡言, 偶尔能切中要点, 虽未令父亲彻底对他改观,但比以前是好太多了。&ldo;学弟,明日我约了严旭公子在清轩阁论诗,你愿随我一同吗?&rdo;顾衡之和顾青学并排在马车前走, 说的话马车里都能听见。顾青学往顾衡之看了一眼,微微一笑:&ldo;先生让我背中庸,我还没有背完,况且我也不会作诗,去了也听不懂,多谢大哥。&rdo;&ldo;那真是可惜了,严旭公子诗画一绝,若能得他指点一二,定能提升造诣。&rdo;顾衡之谦谦有礼的说道,顾知远掀开车帘,对顾衡之问:&ldo;你说的严旭公子,是否指的那个吴兴才子,他的时文写的也很不错,深受翰林院正推崇,你与他竟也有来往?&rdo;看的出来顾知远对长子所来往的这位才子很满意。顾衡之放缓马步,随在顾知远车窗旁缓行:&ldo;父亲,严旭公子那么大的才子,我与他之前可说不上有来往,不过这回是托了几位好友引荐的福,才有机会前去相见。&rdo;顾知远听着长子之言,满意的捻须点头:&ldo;嗯,正是要与这样的才子士人多接触,对你有好处。&rdo;在昨晚,顾知远还在抱怨秦氏要钱要的太频繁,如今看来,次子无才无德,便如他那商贾母亲一般,还是秦氏这有学问的女子教出来的孩子上进有修养。&ldo;是,儿子知道。&rdo;顾衡之在马上恭谨抱拳应答。顾知远放下车帘,顾衡之才策马上前,嘴角勾起一抹笑,顾青学转头看来他一眼,这才明白,兄长先前的邀约,并不是真心邀约,而是想在车厢里的父亲面前表现。若他真心,又岂会明日之约今日言,完全不给他缓冲的机会。从前他只当兄姐有才学,心胸宽广,然而自从上回嫁妆事件之后,顾青学才彻底认清了这些人的嘴脸,表面上恭顺谦逊,兄友弟恭,实际上却容不下你有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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