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天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没有人到东宫来找一点事,皇帝也没有找太子谈过一句话。
越是平静越是吓人,李承乾派了三十六暗卫去刺杀李泰,居然连魏王府都进不去,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李泰没事围着院墙点灯笼干嘛?他从小也没有这爱好,难不成他提前得到消息了?莫非是父皇跟他演的戏,目的就是给自己下套?
好在三十六卫没有出手,刺杀的事没有实证。其余的事应该还好,就算抵赖不过,承认个错误应该能蒙混过关了吧?
一会儿往好处想,一会儿往坏处想,李承乾自己都快把自己给折磨疯了。忽然得知皇帝传旨让李泰进宫,他马上就感觉可能是大事不好了。
无边的恐慌让他不知所措,称心淡淡的说道:“爷,杀人的事你又不知道,慌什么?谁有能证明是你下的令?”
“就怕赖不过去。”李承乾慌的一塌糊涂,称心微微一笑:“这怎么叫赖?你都病了好几天了,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对不对?”
“对,对对对对对。”李承乾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他就抱着脚连哭带喊的嚷疼,惊动了整个御医院的御医,跟走马灯似的来东宫诊治,止疼的方子开了几十个,都被李承乾给撕了。
“止疼药有什么用?你们这帮废物!”李承乾又是冲他们抡巴掌,又是抬脚踹,多亏了称心在一边连拉带拽的挡着,不然御医都得被他打伤几个。
以往李承乾只要有个头疼脑热的,皇帝一准过来看他,就算不能亲自过来,也得打发陈文过来。
这一次皇帝愣是没有半点反应,跟不知道一样一样的。真不知道吗?真知道,知道他是装的,理他干什么?
李世民都快气炸了,生气还不敢承认生气,李承乾派人去暗杀李泰的事,他能提吗?
不能!因为只要提了,李承乾的太子之位就算是保不住了,这是绝对不能纵容的大罪。
太子,太子,李世民紧紧的闭上双眼,软软的向后一靠,心里不住的思量着到底是太子这两个字重要,还是儿子这两个字重要?
如果没有太子这个位置,所有的儿子都承欢膝下,他们兄友弟恭一团和气多好啊。可是人生没有如果,自己是皇帝,那就必须有太子这个位置存在。
太子是国之储君,是不可轻动的,好在李承乾也没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能拉还是尽量把他往正道上拉。
陈文走过来,不远不近的躬身一礼,不紧不慢的开口:“陛下,四殿下到了。”
“叫他进来。”李世民眼睛都没睁,陈文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
李世民叹了口气,坐正了身姿,掸了掸衣襟,打起几分精神来。
李泰虽然是奉旨入宫议事的,也没有穿蟒龙袍,就是一身的常服,很随意的样子,他以为两仪殿里会有很多的人,没想到只有李世民自己。
李泰走到近前,躬身一礼:“儿臣拜见父皇。”
“嗯,你坐吧。”李世民脸上带着疲惫的笑意,随意的一指桌边的椅子。
李泰没有过去坐,而是笑嘻嘻的看着李世民:“阿爷,这几天您可安好?”
看他笑嘻嘻的样子,就像一道阳光射进了李世民的心里,当父母的最想看的不就是儿女的一张笑脸吗?
“还好。”李世民随口应了一句,又随口问道:“你怎么样?”
“我很好啊。”李泰眉眼弯弯的望着李世民:“阿爷,您要是没什么急事的话,咱们先去东宫一趟呗,您要是忙的话,就让我先去看看皇兄,行吗?”
“嗯?你看他做什么?”李世民眉头一皱,他是什么意思呢?他这几天都没出过府门,刚一进宫就要去看看皇兄,怎么个看法?兴师问罪还是当面单挑?
李泰笑呵呵的回道:“雉奴听说皇兄足疾发了,急得跑到宫门去迎我,我恐怕耽误了正事,便先来见您了。”
“足疾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他疼也是没办法的事,谁也不能替他疼。”李世民又指了指椅子,示意李泰先坐下。
李泰便走过去轻轻的坐下了,然后安安静静的望着李世民,是你找我来的,那你要说什么就只管说好了。
“刘明被杀一案,你心里应该有数吧?”李世民半眯着眼,轻轻的扫视着李泰。
李泰目光清澈,嘴角微微上挑,平和的说道:“还是那天查出来的那些,后来又查出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李泰的态度很明确,我是个傻孩子,你就看着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