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能怪李治小气,李世民有的时候确实有点过分,当爹的也没个当爹的样,他见画就抢,抢走了李治好几幅画。
李泰笑着摸了摸李治的脑袋,安慰他道:“没事儿,父皇只抢母后的画像。”
“拉倒吧,上次你画的我,都被他抢走了。”李治现在想起来还气呼呼的,那是画的李治在望台上向下望,李世民看到以后不容分说的就给抢走了。
“那是父皇喜欢你,这回没事。”
“打赌,这画要是让他看见,不给他,他都认可杀了我,你信不信?”李治一句话逗得李泰合不拢嘴,这孩子的命也太不值钱了,一幅画就值得杀了他?
李泰只是笑笑,没有搭他的话茬,拉起他的手走出画室,对云海说道:“守住画室,任何人不得进去。”
“是。”云海躬身答应了一声,他们哥俩说说笑笑的走出院门,钻进轿子径直奔两仪殿去了。
云海从窗外也只能看到画架,看不到画,他推开门就走了进去,回手把门闩上,他轻手轻脚的走到画架前,慢慢的掀掉罩布。
“哎哟嗬!”云海蹬蹬向后退了两步,吓了他一跳,这只公鸡也太鲜活了,除了比真的公鸡大上一倍,这简直就是一只活鸡嘛。
比活鸡还要鲜活得多呢,这羽毛,这绒毛,这眼睛,这嘴巴,这鸡冠,这爪子,我天爷,就是把真公鸡按上去也没这么漂亮啊。
云海盯盯的瞧了半天,天色暗了下来,他才恋恋不舍的把罩布罩上,关好窗,出门来又嘱咐侍卫,任何人不得进入画室。
他抬头看看天,迈步朝两仪殿走去。
陈文站在两仪殿的院子里,靠着柱子无聊的看着小太监们挂灯笼,见云海走了进来,他笑着走下台阶。
云海急忙快走两步,一搭拂尘施了一礼:“见过陈公公。”
“云公公,客气了,你是来找四殿下和九殿下的吧?”
“陈公公说笑了,我哪敢打扰?只是有些惦记,他们午饭还没吃,天都到了这般时候,我就让御膳房做了点吃食送来。”云海抻长了脖子向前望,再望也是什么都看不到。
陈文有三分惊讶又带着三分怒气的一甩拂尘:“你怎么不早说?陛下以为他们晚饭都吃完呢。”
陈文也向室内望了一眼,撇了撇嘴说道:“你也是的,不吃饭也由着他们吗?你也不知道劝劝?”
云海一脸的无奈:“二郎作画的时候,不许旁人靠近。”
“四殿下的画,画的确实是好,那也得吃饭啊。”
“他自己不吃也就算了,这回连九殿下也没吃。”云海也不进屋,就很自然的跟陈文闲聊了起来:“九殿下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他也不觉得饿,还整块布把画给罩上,说是怕被陛下抢了去。”
“呵呵,四殿下又画皇后的像了?”
“我哪知道?我也没进去屋,我就在门外听九殿下说,陛下要是看到这幅画,认可杀了他,都得把画抢走。”
云海一句话,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小孩子说话就是没边没谱的。
聊了一会儿,也不见他们出来,云海看着御膳房的人把夜宵送了进去,他便回立政殿去了。
巧得很,今天可不光李泰和李治没吃午饭,李世民和李承乾也一直饿到现在。
上午李泰和李治离开东宫之后,李世民想跟李承乾好好的谈谈。
李承乾铁嘴钢牙的不说实话,就认准了他什么也不知道。李世民挑明了跟他讲,事实摆在眼前,不需要狡辩。
李世民不是来调查情况的,是来要他一个态度的。李世民的意思也很明确,他就想让李承乾给李泰道个歉,你做错了事,就得承认错误,就得有改正的决心。
虽然想让他们兄弟同心是一件很难的事,但李世民心里总存着一丝的侥幸,盼着他们能和谐起来。
以李泰现在的态度,只要李承乾的态度摆正,起码他们是可以维持住表面上的团结的。
李世民以为掏心掏肺的跟他谈谈,他是会迷途知返的,不料他拒不认罪,即使李世民亲口承诺不会惩罚他,他依然不肯承认事实。
把李世民气得七窍生烟,直接把他从东宫揪到了两仪殿,你既然是这个态度,那咱就丁是丁、卯是卯。
所有的证人、证词都带到了李承乾的眼前,李承乾就说别人都是污陷他,要么那些人是受人指使诚心害他,要么那些人是屈打成招,反正整件事他都不知情。
“你非逼我把东宫翻过来吗?”李世民脸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