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间有杆秤,那秤砣是老百姓,秤杆子挑江山,咿呀咿儿哟,你就是定盘的星,什么是功,什么是名,什么是奸,什么是忠,嬉笑怒骂路不平,背弯人不弓。”
回京的銮驾早早的启了程,李治坐在父皇的身边,闲极无聊哼哼呀呀的唱了起来,李世民听他唱的歌很不一样,没听过这样的调子,更没听过这样的歌词。
“这谁教你唱的?”李世民也没听说李治还有音乐课,宫廷中的歌舞也没有这种类型的。
“二哥教我的。”李治的脸上洋溢着闪光的骄傲,他扬着小脖子问:“阿爷,你知道天地之间的这杆秤在哪里吗?”
李世民笑了,这个李泰是不是给他讲神话故事了?天地之间的秤,这明显是个比喻句,它能在哪儿?
李世民想说天地之间有杆秤,那秤就在天地之间呗,又觉得这答案太无聊,于是他说道:“歌词是你二哥写的,你问他去。”
“不用问,二哥早就告诉我了,在人心。”李治洋洋自得的说着:“秤就是公平公正,公道自在人心。”
“哦,嗯,对。”李世民点了点头,明白了,这李泰给李治上的不是音乐课,是政治课。唱个歌都这么有深度,可见他这培养弟弟是有多用心。
李世民不由得就勾起了嘴角,李泰的教育手段很是与众不同,他并不像那些大儒授课那么严肃正经,他是潜移默化,一点点的渗透。
“你把这首歌,全都解一遍,我听听还有什么大道理。”
李世民笑微微的看着李治,团团的小娃娃脸透着调皮与可爱,这孩子自从跟着二哥以来变化太大了,成熟了很多,懂事的跟以前比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道理可多了。”李治口若悬河的讲了起来:“秤砣是老百姓,为君者心里百姓有多重决定着你能挑起多重的江山,秤砣越小能称量的份量就越少。”
“秤杆子就是皇帝,看起来什么都不用做,其实所有的担子都在他一个人身上,他必须结实,必须有最强的抗压力还要找好平衡,抗不住压力会断,找不好平衡会乱。”
“定盘的星就是满朝的文武官,各自有各自的位置,该在哪里就在哪里,不能乱不能蹿。”
“官员争的是功名,皇帝辨的是奸忠。嬉笑怒骂人生百态,谁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坎坷,无论如何都要做到背弯人不弓。”
“背弯人不弓就是见到上位者,必须鞠躬作揖,这是礼节,但是如果居上位者不良,坚决不能与之同流合污,这是气节。”
李治累得口吐白沫,巴拉巴拉的说了半天,李世民也没个动静,他眨眨眼睛推了老父亲一把:“阿爷,你在听吗?”
“嗯,回去把这个歌词写下来,再写一篇感想交给我。”
李世民已经在畅想怎么向他的老兄弟们吹牛逼了,看看我生的儿子,才这么点的孩子都能讲出这么多大道理了,关键是讲的对,讲的透彻。
“我都写好几篇了。”李治都不怕写字了,反正李泰有的是理由让他写字,他找借口也没用。
“写好几篇了?感想写一篇不就行了吗?”
“写好了一篇就行了,写不好就得重写,还罚我钱。”李治说着撅起了嘴,满心的委屈都写在了脸上:“我知道二哥没钱了,我就故意写差点,被他发现了,他不领情还打我一顿。”
“他打你?用什么打的?”李世民虽然很放心李泰带他们,但是秘探也一直没断,怎么一点没听说李泰打他?
“嗯。”李治看看自己的手心,除了记忆的影子,啥也看不出来:“用戒尺打的,可疼了。”
“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了,他带我去瑶台寺看阿娘的雕像,让我写感想,我写的不好,他看出来我是故意的了,就打我。”
李世民点了点头,他们去瑶台寺,秘探连庙门都没进去,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不可能知道。
李治又气呼呼的说道:“我还不是想帮帮他?他不知好歹。”
李世民这才反应过来李治说了些什么,李泰很缺钱吗?“他用你帮什么?他钱也不比你少。”
“他没钱了,他的钱都借给百姓盖房子了,得两年能收回来呢。还有他编书需要很多钱的,派人下去查什么东西,他都花自己的钱,他宁愿花钱也不想惊动官员,他说人家做的是大唐的官,是为百姓服务的,不是为他服务的。”
李世民还真不知道李泰缺钱,他心里没这个概念,他的儿子会缺钱?简直是笑话。想想李治说的不对,或许是李泰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