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本该是书声朗朗,却传出了发自肺腑的大笑声,李泰推门就走了进去,见屋里只有李治和李恪兄弟二人。
李治本来调皮,他怎么笑都正常,李恪可不是一个轻易就能笑出声来的人,让他笑得脸通红还止不住笑,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泰未曾开口也先浮上一脸的笑意,他笑呵呵的问道:“你们聊什么聊的这么开心?”
“没什么,就是雉奴打个比方”
“让我说,让我说!”李治赶紧打断了李恪的话,他连蹿带跳的跑到李泰身边,张着小嘴乐哈哈的说道:“二哥,醉汉骑马,你来打个比方。”
李泰微微笑道:“这个容易,也就好比旱地行舟。”说着他看向李恪,问道:“你是怎么教他的?”
李恪笑得脸都疼,还是忍不住要笑的说:“我也说好比平地乘船,我还给他讲醉汉骑马,势必前波后伏犹如乘船,船行于水上随水而动是很和谐的,而醉汉勉强坐在马背上,根本不会和谐,就像船行于平地之上,有种不协调的颠簸之感。”
讲的不错,李泰轻轻的点了点头,换他也是一样的讲法,他又把目光移到李治的头上:“你听懂了吗?”
李治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听懂了,我也打了个比方。”
李治清了清嗓子,一脸骄傲的昂起头,挺着胸脯大声的说道:“醉汉骑马就好比是狗骑兔子!”
李泰忍俊不禁的拍了李治一巴掌:“教不了你了。”
李恪站起来拱手一揖,没等他说话,李泰摆手止住了他:“一天见八面,自家兄弟没那么多的礼术。”
“好吧。”李恪回头笑吟吟的对李治说:“你好好写字,一会儿我过来检查。”
“噢。”李治欢快的跑到书案后,提起笔来,乐呵呵的开始蘸墨。
李恪看着李泰说道:“我有点事要向你请教,咱们去东宫说吧?”
“走。”李泰抬腿就往外走,李恪随后跟上,东宫不远,从角门穿过去,很快就走到了。
太子的书房宽敞明亮,仅比两仪殿小一丢丢,屋子里连宫女带小黄门子有近二十人,当然他们的作用就跟墙上的挂画差不了多少。
李泰并没有到书案后面去坐,而是跟李恪面对面的坐了下来,下人过来给他们倒了茶,然后悄悄的退回原来的位置。
李恪左右扫了一眼,微笑道:“方便让他们出去吗?”
李泰摆了摆手,屋里的人全都无声无息的一揖而退。
李泰微笑着端起茶盏,轻轻的吹了吹,也没喝,抬头笑问:“三哥这是有什么大事要说?”
李恪不说话先笑,拳头挡着嘴不停的笑。李泰轻轻的放下茶盏,纳闷的看着他,这是吃了笑药了吗?
“事倒是不大,就是有点丢人。”李恪还是忍不住想笑:“有个案子事情很清楚,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判。”
一般人要是说什么案子棘手,都是事情不够清楚,不知道怎么查,事情很清楚却不知道怎么判,这种事极端少见,说旷古未有也不过份。
判案还能怎么判?就照着法律条文判呗,那都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的。
李治要说不知道怎么判,李泰还信,他拿不准这件事该适用哪条法律,李恪说不知道怎么判,李泰的第一直觉就是这小子没憋好屁。
他要么是来拿我开涮的,要么是请君入瓮,该不会被告人跟自己关系很好吧?
李泰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怕着了他的道儿,不敢随便搭他的话茬,不过只要剥夺了他的权力,他有什么花招也就使不出来了。
“既然你不知道怎么判,那就交给我吧。”李泰笑呵呵的说道:“我才不信你胡说八道,你不就是怕得罪人吗?我来。”
“哈哈哈”李恪笑得前仰后合的,笑得眼泪花子都出来了,他好半天才收住笑,摇了摇头,说道:“我还真不是怕得罪人,就是单纯的不会判了。”
“好,那你说吧,什么事?”李泰有点好奇了,什么案子把他笑这样。
李恪这次没有笑,很痛快的吐出两个字:“通奸。”
“徙刑,一年半到三年。”李泰还以为是多复杂的事,这罪过在唐朝以前是死刑。
大唐律法有意的更改前朝法律过于严苛的问题,所以普通都比较轻,加上胡风的渗透,人们对贞洁的观念不像以前那么重。
“这个我知道,但是律法上写的是男女通奸,按情节严重程度量刑。”李恪把男女两个字咬得特别重,两眼直勾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