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勇猛的契苾何力!”李泰放下奏报,激动得面色绯红,大唐的将士们实在是太生猛了。
八百人正面硬刚一万多人,打得对方全军溃散,斩首千余级,这简直就是个神话。
“二哥,给我看看。”坐在桌角处做功课的李治急忙伸手管李泰要奏报,小眼睛眨巴着好奇的光问:“契苾何力就是那个一只耳吧?”
“再混说信不信我揍你?”
李泰把奏报举起来吓唬李治,李治一点也不害怕,就嬉皮笑脸地承认错误,李泰把奏报往他面前一扔,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自豪感。
李治快速地看完了奏报,小嘴一咧倒吸一口凉气:“腰扎穿了还能上马打仗?”
李泰发现他的小眼神直打量自己,便不悦地说道:“你看我干什么?我腰上又没伤。”
“你上次屁股被阿爷打肿了,我记得你连坐着都不敢,成天趴着。”李治说着话,发现二哥的脸越来越长,吓得他小眼睛也跟着越来越长了。
眼见着二哥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小李治眼珠子一骨碌,见事不好赶紧跑,他也不打招呼,撒腿就跑了。
李泰也没有真的生气,看他跑得有几分滑稽,忍不住悄悄地笑了。李泰提起笔来继续批奏章,最近可谓是天下太平,没有新的大事发生。
各地的赈灾工作基本都完事了,灾民也都安顿好了,大明宫的修建工程又重新启动。
“二郎”云海来到书案前,躬身报道:“太子太傅高士廉来了。”
“随我出迎。”李泰放下笔,整了整衣襟,迈着方步往外走,云海微躬着身子紧随其后。
高士廉站在殿门外的台阶下,听里面响起鼓乐之声,就知道这是太子亲自出迎了,不由得眉梢带喜。
李泰当上太子的第一天就把他给“劝”退休了,以为自己的仕途就算是到头了呢,没想到这次东征他又被重新启用了,太子的态度明显的转了一百八十度。
李泰笑吟吟地走出殿门,热情地快步走下台阶,恭恭敬敬地拱手一揖:“见过太傅。”
“免礼。”高士廉笑微微地虚扶了一下,李泰站直了身体,刚要上前搀扶他,他躬身一揖:“臣高士廉参见太子殿下。”
“舅姥爷,你就不必拜我了。”李泰上前搀扶着高士廉,说说笑笑地走进殿门。
进了书房,李泰没有到主座上坐,而是跟高士廉隔着个方几坐在了下首的位置。
高士廉推辞不过也就按家礼这么坐了,他笑呵呵地问:“陛下最近可有消息?”
“刚收到的奏报。”
李泰一抬手,小黄门子拿起桌上的奏报送到高士廉面前,高士廉只轻轻扫了一眼,并没有接奏报:“这我怎么能看呢?有什么事,太子说给我听吧。”
“捷报频传,就是契苾何力受了重伤,有些令人担忧。”李泰嘴上说着担忧的话,却忍不住咧着嘴地笑,一脸的喜气洋洋。
“太子不必担忧。”高士廉笑呵呵地说道:“我知道太子派了许多随军医师,将士们的伤自然有他们用心。”
“但愿他吉人天相吧。”李泰提壶给高士廉倒了盏茶:“舅姥爷进宫可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进宫来看看太子。”高士廉说着端起茶盏吹了吹,也没喝水又放下了,轻轻地叹了口气。
李泰关切地看着高士廉,问道:“舅姥爷何事忧心?”
“事倒没什么事,就是进宫的路上遇到长孙温、长孙净、长孙津,三个小猴崽子满街的疯跑,成天无所事事地乱蹿,气得我骂了他们一顿,堂堂的王孙公这般游手好闲还了得?”
李泰笑微微地听着,笑微微地想着,高士廉进宫不可能是来唠闲嗑的,他说长孙无忌的三个儿子都无所事事,这不就是给他们求官的意思吗?
没问题,欲要使之灭亡,必先使之疯狂,捧的不够高,摔的就不够狠。
“哦,逛个街而已,算不得什么大错,舅姥爷不必太严苛了,我给他们安排点事做,他们就安生了。”
李泰这么聪明又这么给面子,令高士廉很是舒适,他又笑着说道:“太子知道么?御街上清酒涨得不像话了,一升清酒要价八百钱呐。”
“这么贵?”李泰最近没有到街市上了解物价,在他的印象中清酒还是三百钱到五百钱之间的样子,怎么突然翻了一倍还多?
酒通常不会大幅度的涨价,酿酒的技术没有变,酒的需求量也不可能突然增加,税收也没有增多。
李泰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