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端语气微凉,“反正活着也无用。”
“你怎么能这么想?画本常讲西湖断桥不羡仙,牛郎织女天上星,你也可以找个人双宿双飞,美满和乐。”公孙昭劝道。
“双宿双飞?跟谁?”呼延端眼神黯淡,他笑了笑,“找你成不?”
“也行啊。”
呼延端噎了一下,又轻呵一声:“你是说平平淡淡才是真?”
“真得不能再真。”
“以妄为真。”呼延端瞥了她一眼,随即靠躺在壁,头枕着手臂,声音很轻,“明明你最在乎。”
公孙昭感兴趣地道:“那你说说,我怎么在乎?”
,!
“困了。”
公孙昭看着屋外细密的雨帘,她又望向呼延端,他闭着眼,不知是真睡还是装睡,清隽的脸庞消瘦,下巴一片青色胡茬,整个人欣伟劲瘦,却窝在那一方茅草角落,安安静静地枕着手臂,公孙昭有点心疼他,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传闻中的他,在她眼前与传闻截然不同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窗边雨帘之下,一直站着一人,他的目光始终不离茅草屋里的人。衣服被打潮,不过黑色的衣衫不显湿,他感到凉意,又躲进大树下,树荫遮雨,只不过时不时会落下凝结的豆大雨滴。
他也只是为了躲雨,反正旁人也看不到他,他已与雾气融为一体,身形无影,状如空明。
忘川的天空从来没有乌云,只是拢着薄雾,太阳永远藏在雾后的远方,令人琢磨不透。
公孙昭微微闭着眼,时间过得很快,外头雨声愈发紧密,她一寸寸地朝呼延端的方向挪去,小心翼翼,屋内很静,只有轻磨稻草的声音。
“你干嘛?”
公孙昭陡然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原本半睁的眼睛也舒展地溜圆,她恼道:“装睡这么久,有意思吗你?!”
呼延端摊手道:“我可太无辜了,装不装睡关你什么事?你的意思是我真睡了,你就可以毫不掩饰你馋涎我美色的狼子野心,伸出魔爪对我辣手摧花?”
“你话怎么这么多?”公孙昭指了指自己,“我扶风山第一美人还没说什么,你倒是自信过了火。那么多好花我不摧,摧你朵残花?”
呼延端嗤笑道:“小丫头,你再长大点,才有没事找事儿的资格。”
公孙昭眯着眼:“你只是长的老,却未比我年长多少,别装少年老成。”
“不管怎么说,在下虚长四岁,我赢了。”
呼延端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墙面,他似笑非笑。
公孙昭挑眉看他。
是时候了。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呼延端腾空而起,如闪电逐鹰般飞出了草屋,伟岸的身姿此刻每一块肌肉都调动着劲力,却又像长了翅膀,厉而快地捉住了树下那个黑衣男子。
树叶无风而落。
那个男子快如狸猫的身形被瞬间捉住,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呼延端像鹰,眼睛盯住目标,直冲而去。
那黑衣男子并未挣扎,逃跑瞬间被抓,他认命地不动了,就这么直挺挺地被呼延端揪着胳膊。
“你哪位?”呼延端声音低沉。
“放开我,”那个男子颓然开口,他拧着眉,似乎有很多难言之隐,他心里急却无奈,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哀求,“你们放开我吧!”
呼延端还未回应,公孙昭姗姗来迟。她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鞋上裹了一层稻草,笑道:“抓住了?”
“你瞎了。”呼延端抓着那男子的手力道更重,“这不是明摆着吗?”
公孙昭摇摇头:“你真不可爱。”
“我不走那个路线。”
公孙昭笑眯眯地打量一番被扭住胳膊的男子,他脸上没什么大的表情,秀气白净,长相端正,脸颊还带着些婴儿肥,像是白嘟嘟的猫。
“你们是怎么看见我的?”男子气鼓鼓地道。
“用眼。”公孙昭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男子噎了一下,不再吭声。
“盯我们半天了,你想干嘛?”
“你们,是来救我的人吗?”
她问:“既然是来求助,那你跑什么?”
那黑衣男子别开头,声音轻缓:“因为,我不确定,你们是不是真的能救我。“他顿了顿,”好像……没有人能救我。”
“你怎么知道没有人能救你?”公孙昭好奇道。
那男子语调平平,“因为,任何人都不是谁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