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发现连个扫地的小厮都不曾见,若是说田润州爱惜花草,他这个父亲不放心他人打理所以亲自动手也情有可原,可是刚刚她看厨下也空无一人。
田榆道:“不瞒二位,之前院子里确实有伺候的人,只不过,犬子的夫人刚刚逝世,犬子又成了这副样子,他病中时常呼唤子妇的小字,我恐他触景生情,就将为数不多的下人都遣散了,之前这里也就我们父子,但是没有什么伺候的人,那些下人都是子妇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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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昭点头,原是这样。
“岛儿从莫离城回来,也是因为子妇突然逝去的原因,真是……”田榆摇了摇头,他眼眶微红,恨不得当场落泪。
呼延卓嫌弃道:“那岂不是得了檀疫,你还给我们看!安的什么心!”
田榆急忙道:“不是,不是檀疫,不然我怎么能让他待在这。”他皱着眉,“虽然一开始我也这么怀疑,可后边发现他的症状全然不是那么回事,找了大夫,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后来家主亲自来看,他说应是中了邪,周身有邪气缠身才会如此,但到底也没找出个根源来。”
呼延卓露出狐疑地眼神打量田榆,他道:“你说你家子妇突然暴毙,不过……田二公子外出后就你二人在,别是你动的手脚吧?”
田榆震惊中有带点幽怨,他道:“怎么怀疑到我头上了?丧尽天良的事万万干不得!”
呼延卓不屑道:“一般贼子嘴上都是满口正义,可就是不干人事,专挑那畜生干的事,那叫一个起劲。”
田榆面色发青,他气道:“请你们两位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怀疑无辜之人的!”
呼延卓笑道:“田掌柜别气,我们这不是保持认真谨慎的态度来做事么,公子如今危在旦夕,自然任何线索都不能轻易放过,涉世之人每个人都有嫌疑,那坏人他又不写脸上,贵公子夫人出了事,公子忧思过度以至思郁成疾,这时候邪祟入侵,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有所关联,不问清楚,怎么解决?”他摆出架势,“我问你,邪祟如何而来?公子又是在莫离城经历了什么?你给我个解释?解释不出来是吧,那你还不好好配合,还想不想让你儿子痊愈了?”
田榆目瞪口呆听着他这番话,这分明是颠倒黑白,他何时说不配合了?他是气这小子公报私仇,诋毁他人品,往他身上泼脏水。
呼延卓没给田榆张口的机会,他极快地道:“把之前遣散的仆人都找回来,我们有话要问。”
田榆看向公孙昭,只见她点点头,于是田榆认命的出去找人,留他俩在这里。
呼延卓看着田榆奔向大门的身影越来越小,湘袍子在他的速度之下兜满了风,看起来有些滑稽,呼延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眼睛亮晶晶的,“他也放心把儿子丢在这。”
公孙昭拍了拍他的肩:“别笑了,咱们进去看看。”呼延卓点头。
两人来到内院,直奔正房。
呼延卓推开门扇,屋中放着一山水屏风,十分雅致,屋中一角放置香炉,一缕轻薄的烟雾袅袅而上,盘旋消散,想来是用来起养魂镇静作用的安神香。
公孙昭嗅了嗅,屋中除了草药的味道,就是安神香的味儿,她道:“这味道似有檀香。”
呼延卓因跟父亲学过制毒,并且嗅觉灵敏,在辨析气味成分这方面极有天赋,他确定:“是有。”
公孙昭道:“一般的安神香中貌似更多会放沉香。”
呼延卓点头:“是的,徽朝之际,盛行檀香木,原多用于沐浴之事,到了本朝,便多用沉香木,因此,很多安神熏香都用沉香。”他说着,话题一转,问道,“姐姐,你可知这檀疫为何如此取名,听起来倒有些美化。”
公孙昭道:“古籍上说,这檀疫开始发生在玄世境外——檀香村,那里人喜用檀木,几乎家家户户都是檀香味儿,这疫病没找到源头,就这么取名字了。”
呼延卓道:“那檀木也是倒霉,跟这么个病蹭上了。”
公孙昭笑了笑,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对呼延卓道:“你不觉得这安神香有些怪吗?”
呼延卓看了看她:“是有些怪,只不过说不上那里怪,平常的安神香无外乎琥珀、沉香、甘松等主要香料,若是想锦上添花,一般会加檀香、麝香、乳香之类,根据个人喜好也可添加和其中原料药性不为冲突的材料,如丁香、桂香类,他香炉里这个味道,确实一时间分辨不出。”
公孙昭走向那个香薰炉,她眼中银茶印记转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