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了伤痕的俊脸,在诡异的浅笑下平添了几分邪佞,阴鹫的目光令徐茵茵忘记了挣扎。「所以你最好乖一点,知道吗?」「不……」「不许再说不要。」贺昕拧眉,黑眸中闪过冷厉,霸道地下令,「不许逃跑,更不许再给其他人送药。」因为积压了太多怒火,所以现在的他就像是个易燃的危险品。他自认为已经退让了太多,所以徐茵茵一点点的不配合,就会令他心口发热。尤其是最后提到她去给别人送药的事情时,贺昕捏着她下巴的手,忍不住微微用力,他明明也受伤了,谁来给他送药。指尖的力度,令徐茵茵吃痛地呻/吟。「听懂了没有?」徐茵茵闭上嘴,忍住痛吟,倔强地不肯回答。「不肯回答?」贺昕的手松了松,「很好。」下巴上的力度减轻,徐茵茵刚想松口气,男人冰冷的唇瓣忽然封缄而下,在她回神抵抗以前用力地撬开齿关,长舌探入,卷走了她所有的抗议。两片唇瓣激烈地摩擦,柔软的舌头被他用力地吸吮着、翻搅着,与舌根下的唾液一同不断泛出的,还有某种难以言喻的苏软,从已经熟悉欢愉感觉的身体深处,一点点地淌出,酸涩又湿润。这是一个激狂的吻,携着呼之欲出的愤怒和情潮。徐茵茵想要躲开,却被贺昕用力扣紧后脑,一下比一下吻得更深、更用力,她的反抗终于在他不断加重的唇舌攻击之下越来越弱,苏软的手脚、杂乱的心跳、空白的大脑。徐茵茵摊在他的怀中,微扬的小脑袋无力地承受,胆怯地回应。吻了很久之后,贺昕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她的唇嫣红欲滴、水光晶莹,因为激吻而淌出的暧昧唾液似乎也流进了她的眸中,漾出了阵阵水纹,灵灵透透、又娇又媚,令贺昕没办法不爱。他抬手抹去沾染在她下巴上的银丝,再抬眼的时候,却见那水润眸子里的怔忡已经变成了惊讶,然后是排斥与警惕。看样子一星期没见,她一点都不想念他的吻。「我再问一次,听懂了没有?」贺昕眼底的温存与留恋冷凝下来,「不回答也没关系,我不介意再吻你一次。」徐茵茵咬唇,丽颜因为愤怒而变得更红。愤愤地瞪了贺昕好一会之后,才不情不愿地开口,每一个字都说得很用力,「听懂了!」「很好。」「我可以下车了吗?」呕气的口吻。贺昕滑开目光,打开安全锁之后,冷冷地说:「等我来接你。」徐茵茵没有吭声,用最快的速度开门下车,重重地甩上车门后离开。贺昕把头转过去,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才又收回目光。他面无表情地拿起放在置物箱里的冰啤酒,却并没有喝,而是将啤酒放在自己脸上的红肿处,当作鸡蛋似的慢悠悠地滚动着。贺昕一面滚着啤酒,一面抬眼看着眼前的二层独栋公寓。幽黯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二楼的某个窗口,那是徐茵茵的房间。十几分钟后,那里亮了起来。又过了半个小时,才又关了灯。直到确认徐茵茵今晚不会再跑出来给其他男人送这送那之后,贺昕才放下啤酒罐发动了车子。车内的引擎开始低声运转,白色的高级桥车很快就消失在已经暗沉下来的天色中。一个晴朗的下雨天,细小的雨珠轻轻地拍打在阳台前的落地窗上,连声音里都透出惬意。温暖的日光在雨水的浸润下变得更加澄澈透明,丝丝漫漫地洒入,在名贵的骏色地毯上映出醉人的金黄。徐茵茵懒懒地蜷缩在欧式沙发椅中,盯着玻璃上的水痕发呆。妈妈的那些训诫,就像是一连串有形的字符,从她的右耳钻进,再从左耳滴溜溜地钻出,庄云眉正在教育她。回国的这几天来,她的耳根子就没得到一刻的清静。不过这也在徐茵茵的意料之内,成功地离婚后,这样的唠叨肯定是少不了,现在重温一下也方便她重新适应。不过比较令人捉摸不透的是,自从几天前在便利商店和贺昕见过一面后,他就没有再出现过了。但是偶尔出门时,那种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却让徐茵茵不会天真地认为贺昕就这样放过她了。不,他才不会。贺昕虽然没出现,不过一定有派人暗中监视她,所以徐茵茵知道自己逃不掉。可是几天前,他明明表示过会来接她,还让她乖乖地等,现在怎么没动静了?徐茵茵觉得自己都快要精神分裂了。贺昕对她的离家出走不闻不问时,她生气;贺昕开始出手时,她又想要逃?,现在贺昕人间蒸发了,她又开始觉得生气。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而贺昕,又到底在盘算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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