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杏花勉强用了一些后,望着这满桌子菜,都是自己根本吃不到的,若是往日,不知道多少喜欢,可是现在竟然毫无胃口,不免心中暗自叹息。想着我终究是命苦吧,竟是享不得富贵之人。萧战庭暗中观她脸色,越发肯定她必然是心里有事,只是不愿说出罢了,当下也不勉强,反而亲自取了羹勺,舀了一勺子生豆腐百宜羹来,喂到她嘴里,口中却是哄着道:&ldo;若是实在有什么不适,不如请个大夫过来。&rdo;萧杏花实在是吃不下的,如今听他说什么请大夫,便张开嘴儿就着他的勺子吃了。她不爱吃药,倒不是怕苦,只是不喜欢喝那黑汁子,这个他是知道的。萧杏花这一口百宜羹尝下去,倒是觉得那味道慡滑鲜嫩,不觉咽下去,还想吃,便微微张开嘴儿,眼巴巴地看着他。他看她那个样子,倒仿若一只馋嘴的小狗儿般,不由哑然一笑:&ldo;都多大了,还这幅样子!&rdo;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他却是极喜欢的,唇边带着笑,他又舀了一勺,再仔细地喂给她吃。&ldo;好吃。&rdo;她带着撒娇的语气,一边吃着一边说。他心里便泛起万千柔意,让丫鬟们都退下去了,关上了门,自己轻轻将她揽在怀里,让她斜靠在自己胸膛上,自己则是一勺子一勺子小心地喂她吃,竟仿佛喂一个小孩儿般。她心里有事,蹭着这坚实的胸膛,便觉得安心不少,多少也感觉到他是有意要疼她,便也不做声,就那么半靠着,任凭他来喂自己。当她这样被喂着的时候,竟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个小孩,被父母搂在怀里宠着,惯着。&ldo;我怎么觉得,你就像个爹?&rdo;萧杏花在男人怀里抬起眼,看他那刚硬的下巴,忍不住这么说。其实她不知道有个爹疼着是什么滋味的,她从小没爹娘,他也只有一个娘。他们两个都是没有爹护着的孩子。萧战庭听她现在倒是有兴致和自己开个玩笑了,心里倒是稍微放心,有意逗她,便压在她耳边,低声道:&ldo;那喊个爹来听听,要不然可不喂你了。&rdo;萧杏花听了,果然顿时来了精神头,直接拿手掐他的胸膛尖尖ròu了:&ldo;老没正经的!我还喊你爷爷呢!&rdo;萧战庭被她掐了,约莫也是有点疼吧,便没再吭声,只专心喂她,给她吃了那豆腐羹后,又喂了一些乌梅干,之后看她打开了食欲,又喂了薄皮春茧包,并些挑着那三鲜笋和炒鹌子吃了些。待看她吃得差不多了,最后喝了点杏霜汤。自始至终他就没舍得放开她,又将她放在膝盖上,命人拿来笔墨纸砚,手把手地教她认字,颇认了几个后,看她乏了,这才叫来丫鬟伺候着洗漱了。待到洗漱过后,把丫鬟们打发出去,他忽然俯首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她没太听清楚,仰脸诧异地看他。他额头抵着额头,眼对着眼,就在眨眼可以感受到对方睫毛的距离中,他盯着她,低哑温柔,却又霸道地说:&ldo;之前不是掐我么,看我今晚不cao得你喊爹。&rdo;她是真累了,仿佛散了架子一般瘫在那里,略带着潮气的乌发散乱在榻上,并不大的小脸看着分外细致脆弱。c黄头的月光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辉,这也是她从库房里寻出来的,像得了宝贝一样放在c黄头,说省了灯油蜡烛钱。月光石的清辉下,仔细看的话,她也是真得不比当年了,闭上眼睛后,眼角的些许纹路隐约可见,皮肤也没往日那么鲜嫩了。萧战庭只穿了一条黑缎子阔腿裤儿,扎着裤腿儿和裤腰,兀自坐在c黄边儿,胸膛上犹自渗透出晶莹的汗珠儿,就这么低头看着刚刚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的女人。他离开那会子,只以为不过是参军两年,家里好歹有一点积蓄,并些粮食屯着,村里又有几个兄弟能帮衬下,她熬两年,等他回来,他就能给她好日子过。没想到阴差阳错,就此错过了。这些年她受了许多苦,他也知道。应该还遭受过一些女人极可能受的罪,他猜到了,可除了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妹之情,他们还到底是夫妻,她如果有忌讳,不想说,他也就不提了。只要她觉得不是事儿,能慢慢地忘记过去,那他也觉得不是事儿。甚至还有佩珩,就算真不是他的种儿,也没关系,她既生下来,他自是当亲生女儿一般,给她配个好女婿,给她人人称羡的好嫁妆,以后还会给她一个风光的婚礼,让她当个备受宠爱的千金小姐,让她去享杏花儿当年没享过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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