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珩心里想着这个,难免眼睛便多看了孙德旺几眼。谁知道涵阳王刘凝却察觉了,微微回身,在她耳边道:&ldo;姑娘,是要找人?&rdo;佩珩忙摇头,低声道:&ldo;劳烦殿下帮寻个靠里的包厢,能从窗子里看到茶厅里的。&rdo;刘凝微点头,当下吩咐下去,只片刻功夫,那伙计便领着他们上了楼。踩着木制的陈旧楼梯,佩珩来到了一处包厢,并不算太大,里面有小桌小椅并一茶瓶茶炉,又有一木棂窗是正对着茶厅的,从这窗子里,恰好能将茶厅中的情境尽收眼底。佩珩很是满意。&ldo;怎么,茶厅里有姑娘认识的人?&rdo;因是进了包厢,并无外人,涵阳王也就不再像刚才刻意小心了,大大方方地问佩珩。佩珩也是无奈。她满心里只恨不得将那孙德旺撕烂了才好,谁曾想,竟然遇到了个涵阳王。当着人家身份高贵的涵阳王殿下的面,她怎么好意思呢?况且,他要问这孙德旺的事,自己又该如何说?往日之事,犹如一道难堪的伤疤,刻在心间,别说是外人,就是兄嫂母亲,都不曾说过。当时年纪小,别人以为她不懂,她也就装作她不懂好了。她微微低下头,故作淡定地道;&ldo;也没什么,只是想‐‐&rdo;谁知道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那茶厅之中的孙德旺在和人说着什么。茶厅内,恰好那弹唱女告一段落,人们安静地品着茶,忽然来了这么一段带有浓重乡下口音的话,便格外地显眼。&ldo;兄台你有所不知,我是从彭阳县来的,我在彭阳县有个旧相好,好些年前失了联络,听说去了什么白湾子县。如今我听说她发达了,来了燕京城,便想着找一找,好歹以前是相好呢,或许能捞几个银子花。&rdo;&ldo;什么相好,怎么没听说你提起?&rdo;&ldo;这个可就扯远了,当初在彭阳县时,我每每去湢室中沐浴,沐浴完后,总有个俏生生的小寡妇给我修脚。别看那是个寡妇,生得模样那叫一个俏生生,脖子里露出大一片白,往里面看都能看到沟儿,蹲在那里伺候人,能把你伺候得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啧啧啧!&rdo;男人发出回味无穷的啧啧声。佩珩猛地听到这个,先是一呆,之后仿佛有什么在脑中炸开,轰隆隆的,那陈年往事犹如潮水般袭来,转眼间她已经是咬牙切齿,双眸几乎逼透出血丝来,她僵硬地盯着花厅中那人,转身就要往外去。这个人,果然多少年来还是那样的德性,无中生有,毁人清白。一切都要旧戏重演吗?二哥哥呢,他不是应该在吗,为什么不把这个人扯出去割了他的舌头?为什么会允许这个人出现在这里?还有娘,娘呢,娘是不是不在?不不不,娘不在最好了,不能让她听到这些。旁边的涵阳王看着这小姑娘面如白纸,身子犹如风雨飘摇中的柳叶儿一般抖着,却强自抑制下来,实在是让人心怜又心痛,不过却不敢让她贸然跑下去,而是忙扯住了她道:&ldo;萧姑娘这是要去做什么?&rdo;&ldo;放开我!&rdo;萧佩珩现在满心里都是那可怕的孙德旺,满脑子里都孙德旺那淫邪的声音。一时之间,过去的一切阵阵浮现,她想去阻止,想强行让这一切结束,就好像过去的无数次她强迫地告诉身陷噩梦中的自己,让自己醒过来一样!她想让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切停止!&ldo;你别拦着我,放开我……&rdo;而就在这番挣扎中,楼下茶厅中的声音还在继续:&ldo;那个修脚女啊,低着头给你修脚按脚,按得人那叫一个舒服!没事还可以逗逗她,伸手去摸她嫩ru,她倒是个脾气暴的,抬眼狠狠瞪你一眼,可是为了那十几个铜板,又不敢怎么样的,只好拼命躲着。我那个时候,就喜欢看她红了脸瞪着眼儿躲着的小模样,像个被逼急了眼的小雀儿!&rdo;她再也无法忍受,就要冲过去:&ldo;放开!涵阳王殿下,请你放开!&rdo;涵阳王一边示意自己的侍卫下去,一边拦住她:&ldo;萧姑娘,别冲动!我会让人带走他的!&rdo;可是萧佩珩这个时候像入了梦靥一般,根本听不进去的,她眼中含着泪,抬手扑打着眼前的涵阳王:&ldo;放开,放开!你为什么要拦着我,你是和他一伙儿的吗?你是不是要害我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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