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事,霍夫人也未必是这个意思,不过当娘的,心疼女儿,自然生出诸多猜疑来。她送走了这千恩万谢的霍夫人后,一边逗着自己儿子和孙儿,一边捏几个梅子吃,顺便胡乱想着佩珩的这件事。待到傍晚时分,萧战庭回来了。萧杏花从旁瞅着,觉得他虽看上去和平时并没有不同,可是那神色间却有几分异样。这个寻常人必然是看不出来的,也只有她这自小和他一起长大的枕边人能感觉到了。&ldo;是朝中有什么事?&rdo;若是佩珩的事,他倒不必如此,直接和她说就是了,所以萧杏花想来想去,便觉得必然是朝中发生了什么事。毕竟他离开燕京城这么久,北边又是动荡不安,北狄人对大昭国野心勃勃的,谁知道如今什么形势。&ldo;是朝中有点事,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rdo;萧战庭显然是怕惊到她,没多说。&ldo;不是大事就好……&rdo;萧杏花心里暗想,不是大事才怪呢!不过他不想说,她也就不问了,左右天塌下来有他顶着。&ldo;怎么,今天霍家人过来了?&rdo;萧战庭进院时,听柴大管家提了一嘴,只是柴大管家也不知道端详。&ldo;嗯,是啊‐‐&rdo;萧杏花上前,把他的朝服帮着脱下来,挂在了一旁,又帮着他褪去了靴子:&ldo;只霍夫人过来了,倒是带了些礼来,拐弯抹角说了好一番,最后那意思,是让你帮衬着霍行远,好歹让他进殿试。&rdo;&ldo;自己没什么本事,却要别人提拔,便是帮着他进了殿试,难不成还要让我去给皇上说说,点他一个头名状元。&rdo;萧战庭语气中是有些嘲讽的。他如今有三个儿子,却只有那么一个女儿,又是自小都没见过的,可以说错过了女儿出生,又错过了女儿长大成人,心里想想,便觉得遗憾。如今女儿大了,可以说恨不得金汤银汁地娇惯,宠得像个公主般,不让她受半分委屈。至于找夫婿,那自然是必须有才有貌有本事,还得顶天立地,总不能还要依附着自己。恨只恨女儿偏生心里爱着这霍行远,罢了,当爹的只能认了,&ldo;哎,瞧你说这话,能帮衬就帮衬些,何必心里置气。知道你嫌那霍行远没本事,可是你不想想,天底下有几个年轻人如你这般,自己白手起家挣下爵位来的?如今他考个十七名,其实也是有出息的,好歹让他进了殿试,至于殿试怎么样,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rdo;&ldo;你说的是,也只能认了。&rdo;萧战庭皱眉,沉默片刻:&ldo;不过这个事,好歹得问问佩珩的意思,佩珩是怎么想的。&rdo;&ldo;问她?&rdo;&ldo;是。&rdo;萧战庭坐下来,拉了萧杏花坐在自己身旁,温声道:&ldo;看她意思,我来和她谈。&rdo;萧杏花默了下:&ldo;行。&rdo;于是萧杏花叫来了女儿,先把这些事和女儿说了一遍,最后说,你爹想和你谈谈。佩珩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点点头。萧战庭看着身旁站着的女儿,乖巧地低着头,细腻柔和的刘海半垂在洁白的额头上,看着别样的惹人喜欢。这是萧杏花给他生下的女儿。在他年少时,就想着有个娇娇软软的女儿,然后他和萧杏花一起宠着她,让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那个时候他心里以为,她要的会是扭股儿糖,会是集市上的小面人,这有什么,他便是不吃饭,也得给她买。如今不曾想,她要的,其实是个自己并不太满意的男人。萧战庭其实心里泛着酸,说不上来的滋味,好像自己家里辛苦养出的白菜被别人家的猪拱了‐‐尽管这孩子他也没怎么养过。不过她既然看中了,他也只能认了。&ldo;佩珩,咱们父女俩,好好地说说这件事。&rdo;&ldo;嗯,爹你说就是。&rdo;&ldo;你也知道,霍行远他娘,过来咱家,那意思是说,霍行远考了十七名,不见得能进殿试,他们想让爹帮着说说话,让他进去殿试。那个主考官,以前欠过爹的人情,爹去和他说一句话,他万没有不肯的道理。&rdo;而若自己不去说这句,那主考官未必能揣摩出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毕竟萧家和霍家这事,拖沓了这么久也没定下来,那位主考官也不至于敢擅自做主。&ldo;爹,你不必如此。&rdo;佩珩苦笑了声:&ldo;我知道爹是刚直的性子,做不出这种以权谋私的事情,如今又何必为了我,去违背自己的心思。若是传出去,反倒让别人笑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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