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如今含糊其辞,却又带着挑衅,这说明对于自己和佩珩到底是什么进展,他并不知晓,所以只能跑到这里来试探自己,又用言辞逼着自己,要自己给佩珩一个交待。这么一想,他倒是心中微松。若自己分析得不错,萧战庭今日来的目的竟然是?刘凝在绕了这么一圈后,才骤然想起,萧战庭开始的时候,说的是&ldo;请婚&rdo;。&ldo;请婚&rdo;这个事儿,按照常理来说,是萧战庭看中了某个男子可为自家女婿,便请皇上过来赐个婚。可是,后面他说的那些话,似是而非,听着不像自己,却又有些像自己,那最初的那个&ldo;请婚&rdo;未必不是他逼着自己,要让自己这当天子的好歹说句准话。毕竟……他不可能主动说要把女儿送进宫来。想明白这些,刘凝再抬头看那萧国公‐‐自己朝思墓想女子的父亲,便少了几分帝王的威严,多了几分晚辈的恭谦。平白矮了一辈。虽说先论君臣,再说父子辈分,可是他如今该娶的还没娶到,那未来老泰山未必乐意肯让女儿进宫呢,他这个时候怎么也得小心着些。于是他起身,带着恭敬问道:&ldo;萧爱卿,那你如今的意思是?&rdo;&ldo;皇上的意思又是什么?&rdo;萧战庭不答反问。他今天来了,是抱定了绝对不会答应什么,但是总要从刘凝嘴里挖出来一二三。&ldo;若是真有男子已经和萧姑娘有了私情,那合盖先重罚一番。&rdo;刘凝试探着这么说着,却见萧战庭那紧皱的眉头微微放松了些,显然是对他的提议还算满意。见此,刘凝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当下又继续道:&ldo;虽说合盖重罚,可是如若萧姑娘真得有心于他,便干脆成全了也未尝不可。那个男子想必是对萧姑娘一片痴心,以后定能好好待她。&rdo;萧战庭听着这话,一时也是心中凄凉。其实刘凝这个人,无论是家世模样人品,那都是一等一得,他自是信得过。若是在那沙场之上,刘凝便是能交托性命之人。只是,这刘凝终究亏在两处,一个是年纪整整比自己女儿大了一轮。这个也就罢了,事到如今只能认了。另一个自然是这人注定后宫三千,真得能否对自家女儿专情一世吗?于是萧战庭缓缓地回道:&ldo;怕只怕那个人只是一时痴心罢了,根本不能长久。我萧战庭戎马十几年,征战沙场,如今子女都已长大,更是连孙儿都有了。我虽年不过三十有余,却已经是别无所求,只求儿女诸事顺遂,家中老小安康平福,至于说那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反而并不曾放在眼中。今日微臣所说,实乃肺腑之言,皇上可能明白微臣之心?&rdo;其实萧战庭说的这话,却是暗藏玄机。他一是向天子为女儿寻求一个保障,二是表明心意。佩珩若为后,萧家便是外戚,但是皇上不必担忧,我等对那权势并无兴趣,只是要保一家太平,能过个舒心日子而已。&ldo;萧爱卿,你和朕往日也曾以兄弟相称,朕当时对萧爱卿自然是颇为敬重,只恨当时诸多顾忌,不敢相交而已。萧爱卿今日所言,朕自然是明白。&rdo;&ldo;如今御书房中并无外人,朕不妨也说几句肺腑之言。昔日皇兄对萧爱卿自是诸多防备,只是刘凝却懂得,若是萧爱卿真得有王莽之心,便绝不会等到今日。&rdo;那个时候萧战庭麾下兵马,若要夺这帝位自是轻而易举。况且彼时萧战庭孤身一人百无顾忌,如今却凭空多了许多牵挂。萧战庭听此言,蓦然也想起往昔,在那偏僻驿站处,曾和昔日那位涵阳王偶然相遇,月下温酒对饮,畅谈古今,追忆昔日。那个时候他便知,眼前男子胸中自有一番沟壑,只可叹造化弄人而已。不曾想如今一切终究成真。萧战庭听得此言,知这刘凝此时自然是坦诚相待,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只是他从先帝时便已经立下战功身居高位,如今经历了三代帝王,不知道多少征战,早明白,人心易变,便是此时掏心挖肺,也防不住有朝一日提防戒备。他深吸口气,压下体内那毒发时撕扯的痛,沉声道:&ldo;皇上所言,正中微臣之心,微臣本乃一介布衣,征战数年,如今儿女成人,子孙绕膝,又满身伤痛,体内之毒必成沉疴痼疾,往日一腔壮志早已成灰。所求所思不过是温饱二字罢了。只是小女佩珩,婚事迟迟未定,又遭遇不良之徒,实在是让人忧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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