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看来,刘协对他依然忠心。
不然为什么要阻止袁熙杀他?
只见刘协微微抬了抬手,淡淡说道:“先将这逆贼押下去,待河间郡收复之后,听候发落。”
“诺!”
吕布重重抱拳,众人也微微躬身。
袁绍见此眼神微微一凛。
身为久居高位之人,袁绍能敏锐察觉到真恭敬和假恭敬的区别。
之前他挟持天子时麾下臣属对待刘协这傀儡天子,不管是沮授还是逢纪等人都只是表面恭敬而已。
但刚刚刘协一开口,无论是吕布还是袁熙、贾诩、崔琰那些人,那下意识展露出来的恭敬,绝不是伪装出来的。
“怎么回事,他不是被吕布和袁熙挟持吗?一介傀儡,吕布、贾诩和荀谌他们怎么会是这样的态度?”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袁绍眉头紧皱,有无数问题想要问出来,但他抬头看了一眼表情淡漠的刘协之后,还是咽了回去。
现在,时候未到。
袁绍被押下去之后,刘协接着望向麹义,向赵云询问道:“他是怎么回事?”
“回禀陛下。”赵云出列,拱手道:“之前斥候来报的大军,正是麹义带着袁绍跑回乐成县,他见了臣领兵出城后直接卸甲投降,并且绑了袁绍送来。”
虽然不太喜欢麹义,但赵云也没有隐瞒麹义带着袁绍投降的事情,如实向刘协禀报。
“投降?”
刘协闻言一惊,略显讶然。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麹义连忙道:“陛下,罪臣之前之所以反抗陛下天军,是因为遭受袁贼的蒙蔽,以为陛下被温公还有车骑将军所挟持。”
“后来罪臣终于搞清楚,这只是袁贼造反的借口而已,所以罪臣迷途知返,诓骗袁绍返回乐成县,擒他向陛下请罪。”
“罪臣自知罪孽深重,此举远远不能弥补罪臣犯下的过错,但能为陛下剪除一心腹大患,罪臣便是死也值了!”
麹义声泪俱下,言辞之间无比恳切。
刘协闻言刚想说话,一旁的张燕就忍不住了,无比愤懑地道:“陛下千万不要相信这个小人,他分明是胡言乱语!”
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张燕。
这人又是谁?
见刘协目光投来,张燕顿时感到一阵压力,但他还是咬着牙跪下道:“臣张燕,参见陛下!”
张燕!
刘协心中恍然,笑道:“原来是平北将军,你怎么来乐成县了?又为何说他在胡言乱语?”
张燕愤愤的看了麹义一眼,低头说道:“回禀陛下,臣奉陛下圣旨拖延袁绍大军,但却不敌,令袁绍的兵马撤回了河间郡。”
“臣对此一直心怀愧疚,觉得有负陛下所望,所以一直想找机会将功折罪。”
“臣听闻袁绍兵败、逃向幽州,所以特地带上兵马前去堵截,想要为陛下除此大敌。”
“这小人被臣率兵堵截,定是见走投无路,才不得已之下逃往乐成县,选择擒了袁绍投降!”
“陛下千万别被他诓骗啊!”
张燕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但唯独隐去了麹义他们内讧、自相残杀一事。
因为他清楚麹义其实就是想擒袁绍向天子请功,但他只要咬死了麹义是被他逼得走投无路才投降,那也是一份功劳。
麹义愤怒的瞪着张燕,大声喝道:“你血口喷人!我是迷途知返,方才擒袁绍来向陛下请罪,怎么会是走投无路?”
张燕骂道:“既然要投陛下,那我追你之时你为何要跑?”
麹义冷哼:“你们黑山军可是大名鼎鼎的反贼,你们追我我岂能不跑?”
张燕大怒:“反贼?本将军是陛下册封的平北将军!你才是反贼!你全家都是反贼!”
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
眼看着就越吵越凶。
郭嘉眉头紧皱,有些看不过眼了,开口呵斥道:“放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此处是你们吵架的地方吗!”
张燕和麹义都是一惊,这才意识到天子在前,于是连忙跪地请罪,深深俯首。
看着眼前跪伏在地的二人,刘协大概搞懂了整件事情的前后脉络了。
在心中简单思索片刻后,对麹义说道:“麹将军曾经虽襄助袁绍,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此番擒袁绍来降,亦是大功一件。”
“朕赦免你的所有罪责,并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