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猫儿正睁着清透大眼望向自己,咧嘴虚弱地笑道:“痛了,但能忍住。”曲陌染血的手指抚上猫儿脸蛋,落吻在猫儿咬出血来的唇畔,细细地摩擦着,不色情,却缠绵悱恻。唇齿相依间,曲陌微哑着嗓子,呢喃的问:“还痛吗?” 猫儿望向曲陌那荡漾了柔情的潋滟眸子,从其中找到了自己的身影,却感受不到曾经炽热狂乱的心跳。想到绝然离去的银钩,猫儿攥紧了拳头。曲陌见猫儿如临大敌般的样子,生怕她把刚缝好的脚筋挣开,这才收了亲昵的心思,站起身,去洗净了手指,对门外道:“战衣将军,可以进来了。”门外的花耗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听曲陌说可以进来,当即端着香气四溢的粥走进,急声问道:“猫儿,如何了?”猫儿困难地咧嘴一笑,“没事儿了。”花耗高兴地想要抱住猫儿,却又怕弄痛她的伤口,只得改为端起饭碗,激动道:“好,没事儿了就好,先喝点粥吧。”猫儿觉得腹中虽然饥饿淋淋,但喉咙着实堵得慌,根本没有想吃饭的胃口。可又见花耗眼波烁烁地望着自己,只能乖巧地张口,让花耗喂自己。曲陌瞧着花耗尽量放柔的动作,本欲取而代之的心思放下,取来旁边放置的古琴,信手拨弄起来,那悠扬的调子若一曲微风徐来的歌,荡漾着倒影中的柔情,系着乱世的儿女情长,在一丝不察的叹息中,若彩蝶轻舞着时光点点,轻吟这动荡不安下的飞歌流年。疏影残足血染襟(二)猫儿的脚筋虽然被接好了,却乱动不得,每日皆需曲陌施以针灸,配合药理一同养着,只盼能回复如常。他们现在住在七远城,离关口不远的距离,正是霍国下一个攻打的城镇。花耗领命死守此城,曲陌待猫儿伤口渐愈合时,便将猫儿抱到铺垫得极其柔软舒适的马车里,准备回皇城。猫儿的眼睛望向花耗,手指紧紧扣在车框上,不肯情愿离开,却也不想给花耗增添麻烦,毕竟,她现在是个无用之人。花耗爽朗一笑,伸手拍了拍猫儿的脑袋,“跟他回去吧,这兵荒马乱的,我可没有时间照顾你。”猫儿喉咙发紧,唤了声,“耗子……”花耗转开身,摆摆大手,“我还有事处理,不送了。”车帘放下,猫儿忙掀开帘子,大声喝道:“耗子,我要你活着!”花耗离开的身子微震,续而继续大步走开,握紧了拳头,紧闭着双目,花砂在心里不停地嘶吼着,若是你等我,即使是残废了双腿,亦会爬回去见你!猫儿望着花耗疾步走开的背影只觉得马车颠簸得厉害,竟将伤口都颠痛了。曲陌将猫儿抱入怀中,用微热的体温哄着猫儿入睡。猫儿的小手紧紧抓在曲陌的衣襟上,紧抿着唇,在瑟缩中闭上眼睛,在马车的一个颠簸中听见了战鼓雷雷声!猫儿瞬间睁开眼睛,一把掀开帘子,蹭地蹿了出去,因脚脖不吃力,直接扑倒摔在了地上,在一片尘埃四起中,狼狈地仰望不远处的金戈铁甲。在和政充斥了肃杀之气的战马中,赫然看见那个说与自己永诀的人,看见那身银色盔甲在晨曦中泛着清冷而绝情的光束,刺不伤人眼,却刺痛了人心。猫儿趴在地上,仰头看着愈发看不清的银钩,耳边,只有隆隆的战鼓,以及踢踏着的马蹄声。银钩一声银色盔甲,手持一柄银剑,在一片战鼓激昂中向猫儿看来,却如同扫视风景般毫不留恋地转开目光,转而眺望向远方关口,为最初的誓言而持剑出战!猫儿觉得今天的风沙有些大,大得迷了她的眼,让她越发看不清银钩,越发看不懂自己,却仍旧固执地睁大眼睛,如此仰望着。她多希望有个人可以告诉她,什么才是永远。曲陌从马车上下来,将猫儿抱入怀里,望向对面的银钩,气氛有些不寻常地启声道:“没想到,银公子也上了战场。”银钩银剑一扫,并不看猫儿,而是直接对曲陌笑道:“只有细历过金戈铁马的厮杀,才能更享温柔窝的缠绵悱恻。曲公子,你不来感觉一番?”曲陌淡淡一笑,“已有柔玉在怀,自当珍惜。”曲陌将猫儿抱入马车,猫儿的手却是紧紧抓在了车框上,将那手指扣得青白,仿佛过了漫长的冬至,又好似刹那间划过冷秋,猫儿终是在曲陌的轻抚中松了手。马车在战鼓声中启程,颠碎了猫儿曾经抓过的车框,在车轱辘的碾转中,坠落一地的尘埃。银钩望着那远走的马车,自嘲苦涩一笑,仿若极度盛开的花朵般,在下一刻将走向凋落的萎靡,发狠的大喝一声驾,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为了他的誓言而战!车轱辘碾转间,猫儿一直闭着眼,任那颠簸撕咬着伤口,惨白着一张小脸,攥紧了袖口的衣衫。曲陌望着猫儿封闭自己的样子,亦缓缓闭上眼睛,将内心的酸楚平息,他感觉到猫儿的异动,知道猫儿不想离开七远城,却无法让自己去深究,到底是不想离开那个城镇?还是不想离开那个人?马车颠簸着天色将晚,直到投宿时,猫儿被曲陌抱下马车,安置到打扫干净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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