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将一叠白纸恭敬地呈于案桌上,垂首立于一旁。 环山镇只是一个 环山镇只是一个小镇,公务并不繁忙,半盏茶的时间,刘宇书就已经把公文全部看了一遍,非常的规范也非常普通,上面的印鉴清晰可见,确实是环山镇知县的官印。近半个月的公文明显少了很多,且统统没有官印。 刘宇书又将供词翻阅了一遍,目前最大的疑点是,夏询到底是半个月前昏迷的,还是两个月前昏迷。 抬手在供词上拍了两下,刘宇书扬声问道:&ldo;陈德樟,你说夏询是半个多月前昏迷的,那为何府衙的衙役有近两个月没有见过他?&rdo; 陈主簿连忙摇了摇头,一会儿后又疯狂地点了点头,大嚷道:&ldo;小人原本也不知夏大人为何要称病躲在后院,所有文书还都让小人拟写,现在小人想通了,夏大人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是为了东窗事发时,推说自己重病在c黄,全不知事,将一切罪责都推到小人头上啊!大人,这一切真的是夏大人吩咐小人做的!大人明查!&rdo; 夏冰儿哪里听得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自己父亲,又忍不住怒斥道:&ldo;胡说!若一切都是我爹的计策,那他怎会昏迷不醒?!明明是你对他用了药,现在还血口喷人!不该死!&rdo; 若不是燕甯一把拉住夏冰儿的手,只怕她真要冲上前将人狠揍一通。 &ldo;小人真的不知道夏大人为何昏迷不醒啊!小人真的冤啊!冤枉!&rdo;陈主簿像是被吓着了,趴伏在地上,连连磕头,连呼冤枉,仿佛真的蒙受了什么千古奇冤似的。 刘大人再一次动用了惊堂木,才让正堂内再一次安静了下来,用力地长叹一声,刘宇书一边暗暗观察庄逐言和齐沪的神色,一边状似无奈苦恼地叹息道:&ldo;目前看来,唯有先将夏询治好,待他醒来再与之一一对质了。&rdo; 庄逐言轻笑一声,夏询是好不了了,从他昏迷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是死,齐沪果然好算计,若是一切按照他原本的计划进行,等到兵器卖完了,炸了矿洞再弄死夏询,他的死就是畏罪自杀,而现在,让他就这样昏迷致死,便是死无对证,确实高明。 正堂内静默了片刻,一直保持沉默的庄逐言忽然开口了:&ldo;刘大人,不知可否让在下问两句?&rdo; 刘宇书哪里敢说不,连忙笑道:&ldo;公子请。&rdo; &ldo;陈主簿,你说矿洞里那些铁匠和护卫,都是夏大人让你找来的,那么夏大人可告诉你,这批兵器是卖给谁的?&rdo; 庄逐言语气平和,神色温柔,乍一看好真有几分温润如玉的味道,陈主簿却不见一丝放松,反而更加紧张,微垂着头也不看他,好一会才低声回道:&ldo;好像是……西瑜国的人。&rdo; 庄逐言轻&ldo;哦&rdo;了一声,笑道:&ldo;夏大人可说了是西瑜国的谁?&rdo; &ldo;是……西瑜的二皇子,其实……小人并不知情,小人负责帮大人处理府衙公务,矿洞的事……实在知之甚少。&rdo;与之前又惊又怕却还是滔滔不绝地喊冤不同,此刻的陈主簿仍旧匍匐在地上,说话时明显游移不定。 庄逐言好似没听出他说话吞吞吐吐语焉不详似的,继续问道:&ldo;夏大人既然把府衙的事情都交给你处理,你也算他的左膀右臂了,你可知夏大人都和西瑜国的谁联系?书信联系还是西瑜国派了什么人前来?&rdo; 陈主簿沉吟片刻,回道:&ldo;小人不知。&rdo; 庄逐言单手撑着案桌,身体微微前倾,声音越发低沉,&ldo;夏大人昏迷半个月,府衙的事情都是你处理,想必夏大人的书房你也经常出来,你可曾看见过什么夏大人与西瑜国往来的证据?&rdo; 陈主簿暗暗咬了咬压根,摇头回道:&ldo;小人不敢翻开夏大人的东西,不曾看到什么。&rdo; 当然不曾,因为一切都太急了,他们紧赶慢赶日夜兼程并非毫无用处,或许齐沪来得及让人匿藏罪证,却绝对来不及准备诬陷他的证据了。正好趁现在把该问的都问了,省的过几天,陈主簿再&ldo;想起&rdo;些什么关于西瑜国的事。 庄逐言轻笑一声,说道:&ldo;这夏大人与西瑜勾结,私贩兵器,竟未曾留下一星半点证据?这倒奇了。陈主簿,你说是不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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