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淮说我的孩子是『东西』!」博雅十分愤怒,听不进他的说法,坚持相信那是自己和晴明的结晶。「晴明,不要把孩子交给他!」晴明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抱著孩子,一步一步走向那「人」。「晴明,那是我们的孩子啊!」博雅大叫,。顿了一下,仍伸出双臂,将孩子递出。那「人」慢慢的抬起手来。「他是吾人的!」伏趴地上的道满霍地弹跳而起,在晴明将孩子交予那「人」的刹那,猝不及防地将孩子夺走,翻过高墙逃逸。「哈哈哈──他是吾人的了!」那「人」转头望向道满逃离的方向,徐缓的、徐缓的飘浮退开,宛若迷迷离离的流雾夜气,嫋嫋蒸发於芒花之中。「晴明,那东……」一道恶狠狠的目光瞪来,保宪赶忙改口:「那孩子怎麽办?」「谁夺走属於泰山府君的东西,泰山府君自然会向他索讨。」晴明从容回答。瞧晴明一副漫不在乎的模样,博雅心里难受得眼眶都红了,保宪离开之後,晴明与博雅像以往一样对坐,但这回没有酒,气氛也不若往昔悠閒。「你为什麽不让我留下来保护你?」博雅发难质问,这次是真的气极败坏了。穿上白色内衫的晴明兀自缄默,佣软地背倚栏杆,目光迷蒙看著恢复往常景象的庭院。菅芒稀疏於杂草之间,淡紫的桔梗、粉红的抚子、鲜黄的女郎花悄悄绽放,色彩比先前清一色的秋白斑斓活泼。那弥天漫地的白,犹如只是场已烟消云散的梦。「你以为我会怕危险吗?」博雅悲忿瞪著一言不发的晴明。「还是你认为我没有保护你的能力?」良久,晴明才开口:「博雅,你是否知晓有一种会让人情愿陶醉,任其侵蚀灵魂身心的咒吗?」「不要再跟我说什麽咒不咒的。」博雅心烦意臊。「梦。」晴明迳自轻道,像一种自言自语。「愈美的梦,愈是让人沈沦不可自拔的咒。」「我有时真的搞不懂你。」博雅恼闷的抓抓头。「在这世上,谁又真懂得谁?」「在这世上,你是最懂我的人。」晴明顿了下,笑了,有点欣喜却也有点苦涩,抬眸凝睇他。「博雅,你不想知道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吗?」「当然想知道。」博雅认真的回视他。「世间万物,都是由『念』产生。」「念?」「嗯,说起来,念与咒也是同一种东西。」「药师如来身上的瓜果,以及我身体里的东西,就是念。」博雅蹙眉。「什麽意思?」「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明妃吗?」晴明不疾不徐的说著。「『先以欲勾之,後令入佛智。』,换成另外一种说法,明妃以身体为『场』,吸纳神魔邪戾,继而炼渡转化,我就是明妃,我的身体就是『场』,吸纳炼渡在平安京中凝聚不散的各种神魔之『念』。」「可是平安京不是有四方神兽守护吗?为何还会有神魔侵入?」博雅提出疑问。「神、魔、鬼,你认为从何处而生?由何处而来?」「是人……人的心。」「没错,任何人都晓得,平安京绝不似字面的祥和,政治权谋与利益斗争,使这个城市的人与人之间不断猜疑怨恨,四神相应的结界,反而使其中生成凝聚的念无法消散。」「这些念,最後结成药师如来金身上的瓜?」「可以这麽说,也可以不这麽说。」晴明答得笼统。「即然是什麽念不念的,那天晚上你我为何要……那样?」提及那晚的交合,俊脸不由腼腆胀红。「世间万物的生成,皆需阴与阳的结合,若说那瓜果是种子,那麽你与我,就是滋养他的光与水。」「我还是不明白,你说那是『念』,可你生下的明明是个孩子啊!」依旧无法明了个中原委。晴明再度沈默未答。「念」会聚化成胎婴之状,完全是他始料未及。原本那些凝结在他体内的「念」脱离他的身体後,会互相倾轧吞噬,归灭於无。没想到,博雅的「念」竟让它们凝化胎形,而他则纵容博雅的「念」在他的身里心里茁壮,光与暗於是化分为二。更料不到的,是博雅竟然有力量能压制那些「念」,使其转化成自己的「念」的实现。简言之,就是博雅想像并希望晴明腹内的,是真正的自己与晴明「孩子」。因此,博雅与晴明便真成了那二个「孩子」的父母了。「哎,算了,不管你再如何解释,我想我永远都不会懂那些咒不咒、念不念的。」博雅放弃挖掘老是无法理解的范畴。说起来,这次晴明用自己的身体做为场,让他自己被误会成「孕妇」,对一个男人而言,这可是很大的牺牲哩。「晴明,你真是一个好人。」博雅由衷道,不再愤愤不平了。微苦一笑。「这次我是不得已被逼成『好人』。」「为什麽?」「因为药师如来选上的人是你。」「我?」一脸惊恐。「难道本来会怀孕的是我?」晴明哑然失笑,实在无法想像博雅「怀孕」的样子。说穿了,药师如来知道他不会对博雅袖手旁观,而有能力完成净化的,放眼京城唯有寥寥数人。他,贺茂保宪,芦屋道满。保宪亦是那种能自扫门前雪,就懒得理他人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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