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都没有人称呼我为公输家主了,至少已经有四十年没人这么叫过了,听起来还真是鲜新啊,哈哈哈哈。”老村长哈哈笑着,并没有否认身份,而是多了几分缅怀。
陈澈笑着点了点头:“老村长,公输家族曾经辉煌一时,何至于带着全族之人蜗居在此?只要你们公输家族肯出山,那么用不了几年,你们家族的名声都将响侧整个大周朝。”
老村长听完了呵呵一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国朝如此之乱,皇帝昏庸无道,百姓民不聊生,我们整个家族在此休生养息,也算是自德其乐,有何不好?”
这么说的话,陈澈便想要道德绑架了。
“您倒是好胸怀,但是公输家族是休生养息,是偏安一隅了,但是天下的百姓可没有这么好的福气,老百姓过得苦不堪言,就拿我们所在的成州一个小村落来讲吧,官员需要收我们的年税,年税已经占了我们收入的九成以上了,甚至有些人一年到头根本就赚不到年税的钱,所以,卖儿卖女都是常有的,更有甚者,羌人下山,将我们老百姓捕捉去当两脚羊……”
陈澈开始演上了。
直接就是贴脸开大,把大周老百姓的凄惨遭遇,尽挑着最惨的那种来说。
是的,道德绑架。
除非对方没有道德,否则就能够绑架的。
除了一些老年人沉默不语之外,那些年轻的鲁家人都是气愤不已的,他们完全被陈澈举的一个又一个例子给气到了。
而当陈澈说到那些羌人将大周老百姓捉去当两脚羊吃,他们部落里的人骨头都堆积如山的时候,这些鲁家的年轻人们的愤怒就更是达到了一种空前的高度了。
“国朝忧患,羌人霍乱,老百姓们实在是没有活路了啊,公输家族机关术天下无双,在下恳请老村长施以援手,帮帮可怜的老百姓们吧……”
陈澈洋洋洒洒的演讲,把鲁家的年轻人们整得热血沸腾了起来。
“老村长,他们也太可怜了,咱们就出山帮帮他们吧。”
“对啊老村长,那些羌人太不是东西了,连畜生都不如,咱们可以用咱们的机关术对付他们。”
“没想到外面的老百姓居然过得如此清苦,老村长,我们真的不能坐视不理啊……”
看看,这些没吃过亏的年轻人就是好骗。
陈澈满意的看着他们,只是表情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冲着他们不停的拱手道谢。
但是陈澈的这些演讲却并不能打动老村长。
老村长杵了一下自己的龙头拐杖,笑呵呵的道:“年轻人,你高看我们了,我们只不过是下为了躲避战火才举族迁移到此的小家族而已,我们出山起到的作用微乎其乎,国朝糜烂,外敌入侵,老夫虽然感同身受,但也爱莫能助……”
老家伙还是老家伙啊,不说是水火不浸,至少也是八面玲珑,真的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给陈澈留。
陈澈也不泄气,开口与之周旋:“正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公输家的机关术若是肯拿出来造福国家与人民,绝对是国朝人民之福……”
陈澈逮着又是一顿好夸,把整个公输家族给夸奖到天上去了。
这个世界的公输家族陈澈是从鲁达的嘴里了解的,整个家族跟传说中的差不多,各种阵法,机关,奇淫技巧不计其数。
就连鲁达这个半调子都可以看一眼陈澈留下来的图纸,然后将整个利田坝的钢铁厂给打造并且运行起来……
他都有这种本事,更不用说整个公输家族了。
只是这个老村长属实是个老油条,任由陈澈把他们公输家吹上了天了,把外面的老百姓说得过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也依旧不动于衷。
“真是一个难缠的老家伙啊……”陈澈心里苦笑。
但是他也清楚,老家伙活了七八十年,见识跟阅历都不是自己三言两语能够打发的小角色。
尽管那些公输家的小年轻们已经被陈澈的话给整得嗷嗷叫了起来,但是没有鲁彦方这个老村长首肯,那么这些人,陈澈肯定也是一个都带不走的。
真烦啊!
陈澈脑子都快烧起来了,跟这些老家伙打交道,可真不容易。
再好用的话术,在他们这里似乎都不太好用了似的。
没办法,陈澈只能拿出对付鲁达的那一套来对付他们试试了。
“哎,看来老村长您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啊,老百姓的死活,大周朝的兴衰,您似乎并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