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问的是一句废话。
但偏偏就是这么句废话,却让众人都陷入了沉思当中。
乾帝狐疑的扫视着秦风与萧贵妃,神情虽严厉,但却比之前的杀气腾腾要减弱许多。
当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张元吉心中暗叫不妙。
那个举报的证人嬷嬷已死,这件事便算是死无对证。
而眼下他们唯一能拿出的证据,就是通过屈打成招手段从萧云那里弄过来的证词。
倘若这证词由萧云亲笔所书,那也可算作是一件铁案,偏偏当时他们急功近利,在萧云拒不配合后自行泡制了这么一篇证词,最终也被秦风抓住了痛脚。
心知这件事若被秦风翻案,他们必要遭受极为严重的责罚与秦风报复,张元吉忙对一旁的陈通使眼色。
陈通心中暗恨,但他才是主办人,有罪也得他先抗。
无奈之下,陈通只能咬牙上前道:“陛下!臣以为哀王说的不错,这一切看起来都太过明显了。”
乾帝有些意外,想不到陈通竟然会替秦风说话。
可紧接着,他就听陈通继续道:“不过,臣以为,这件事仍大有蹊跷。”
“说!”乾帝不置可否。
先是对乾帝一拜,陈通转首看向秦风,问道:“敢问哀王,您说这件事是有人在陷害于您?”
“不错。”
秦风点头道。
“那么……”双眼一凝,陈通沉声道:“哀王可能指出这陷害您的人究竟是谁?”
“不能。”这一次秦风改做摇头。
对此并不意外,陈通继续道:“凡陷害,必要有一个目的性。”
“那么哀王认为,这陷害您的人所求为何?”
一语说完,陈通根本不等秦风回答便直接道:“那个陷害哀王的人,必是想要取你性命,臣说得对吧。”
听到这,秦风心中升起了警惕,但眼下也只能点头确认。
陈通嘴角上扬,冷笑道:“那么问题来了。”
“哀王你与萧贵妃通奸在先,此事已经证实,在这种情况下,那人为何又要多此一举呢?”
“如此,帮了倒忙不说,更让王爷您洗清了嫌疑,难道这真的是在陷害吗?”
身为廷尉府内最会审理案子的左监令,陈通在这一刻展现出了自己的业务能力与敏锐嗅觉。
而随着他的话音落地,殿内气氛顿时陷入了一片无声静寂的诡谲当中。
………
“我父亲也好,还是他手下那些狗腿子也罢。”
“能混到朝廷中枢来,这些人就没有一个是蠢蛋。”
端坐在中车府大堂内,吕嬃一边摆弄着桌面上的茶具,一边对已卸掉伪装被释放出来的董翳说道:“所以,一旦当王爷察觉到了这点且主动出击后,对方必然会做出反击,而且反击的这个点还足以致命。”
吕嬃的注意力完全在茶具上,随口这几句话就像是在谈论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不见半点急迫。
但一旁的董翳与之却截然不同。
他眉头紧蹙在一起,焦急的问道:“吕姑娘,若果真如此,那咱们岂不是帮了倒忙,害了王爷?”
“不会。”
依旧是那副散漫的摸样,吕嬃淡淡的说道:“这个点,其实是我故意给对方留下的。”
“若没有这个点,那么一切都看起来太过于顺理成章,反而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董翳快被气晕了。
这已十万火急,结果您在这来了句是故意的?
一想到是自己亲手害了秦风,董翳就只感五内俱焚。
而就在董翳无比焦躁的时候,只见吕嬃终于抬起头来,轻笑道:“既然有漏洞,那自然也就有补救的方式。”
“对方会发现我故意留下的漏洞这不奇怪,也只有被发现,在补救以后才能让这件事变得顺理成章,而王爷也可从此事当中彻底脱身。”
董翳双眼一亮,忙问道:“可有什么办法补救?”
并未直接回答董翳,吕嬃反而是用一种晦涩难明的目光看向了他。
直至将董翳看到浑身发麻,吕嬃这才说道:“这个办法或许别人看不到,就算看到了也不敢去做。”
“不过我知道,王爷一定可以,因为我相信他、他也相信我!”
完全听不懂吕嬃在说些什么,心有不甘却无法再问的董翳只能自行思索。
恍惚间,他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