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
并未等管家答复,吕如晦在长叹了一声后,幽幽的说道:“这也是为了我们吕氏的百年大计!”
“无论是陛下也好,二皇子也罢。”
“他们看似强势,实则却毫无主见,存在着先天上的性格缺陷,容易把控。”
“反之,如今的哀王暂且不提,便是当初,其为人虽乖张跋扈,但性格上却极其强势,容不得旁人有半点忤逆。”
“嬃儿若嫁过去,绝非幸事!”
“更何况……”双眼一凝,吕如晦语调阴冷的继续道:“老夫的女儿乃天之娇女,纵观寰宇内外亦无人能比,她也就是女儿身,否则便是在这等年纪封爵拜相也并非不可。”
“哀王?先帝先后许给他三门婚事,看似是一个保险,但老夫却不愿让自己的女儿与旁人共事一夫,委屈了她!”
吕如晦所言句句肺腑,不过管家却知道,有些话他并未直接说出来。
作为跟随了吕如晦三十年的老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家老爷的雄心。
说白了,吕如晦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可以让他扶持、把控的傀儡,让他利用大乾皇室的基础,建立起一个吕氏王朝!
乾帝也好、秦朗也罢,乃至是他口中的宝贝女儿吕嬃,都不过是为了帮助他达成这一目的的棋子。
而哀王……三份婚约,就已在先天上制约吕氏一家独大的可能,那强势的性格更是无法把控,所以最终吕如晦舍近求远,宁可放弃婚约也一定要将秦风给拉下马!
就在管家为吕如晦的野心暗暗心惊之时,吕如晦缓缓起身,道:“走吧,老夫随你一道去。”
“老爷?”管家诧异道。
“嬃儿那丫头,鬼主意太多,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老夫……亲自接她回来,然后当着她的面撕毁这份婚约,绝了她乱七八糟的心思!”
与此同时。
哀王府临街对过的一处茶楼二层包厢内。
看着老神在在,靠在窗边品茶的吕嬃,冯凝香气不打一出来。
“你疯了呀?竟然敢离家出走?”
“还有……还有……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即便走了,为何不来找我,反而去找哀王?”
“你可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这么巴巴的跑到哀王府呆了大半天,难道就不怕被旁人说闲话?”
面对好闺蜜的数落,吕嬃头都不回,眸光依旧死死的落在哀王府门前,揶揄道:“香香你这么大反应,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
冯凝香一时语塞,气的莲足不断跺地。
仿佛猜出了闺蜜的窘迫,吕嬃抿了一口杯中清茶,笑道:“香香你放心吧,我吕嬃可不是什么善妒之人,便将来有一天,咱们当真共事一夫也是无妨的。”
这说得什么屁话。
冯凝香杏眼一翻,干脆赌气的坐在桌前,不去打理吕嬃。
然而,过了半晌,她终究还是没忍住,关切的问道:“你当真不回去了?难道,你就不怕丞相发怒?”
“我怕他做什么?”
吕嬃淡漠的回道:“他虽是我的生父,但还无法左右我的人生。”
“有些事可以商量,有些事绝不妥协!”
吕嬃的语气异常坚决,而作为十几年的闺蜜,冯凝香也知道她这并不是在开玩笑。
无奈的长叹一声,冯凝香不无担忧的说道:“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此这般,怕是会给哀王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这话,吕嬃终于将头给转了回来。
她戏谑的看向冯凝香,笑而不语。
“你……你……”
仿佛被吕嬃看透了心中小心思,冯凝香俏脸微红。
“好啦,不逗你了。”
强忍着笑意,吕嬃嘴角上扬,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道:“我就是要给他找这个麻烦!”
一语说完,不等诧异的冯凝香再问,吕嬃便继续说道:“否则,我又如何能够断定,哀王当真是值得让我托付终生的人?”
几乎就在吕嬃话音落地的当口,茶楼外,一阵车马嘶鸣声传来。
探头一望,吕嬃笑道:“好戏……来了!”
说罢,她快速起身,在冯凝香愕然的目光中,提着裙摆一路小跑了下去。
等冯凝香反应过来的时候,吕嬃已经冲出了茶馆。
冯凝香忙来到窗口,关切的向下望去。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