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秦风便让城卫军阵脚大乱。
城墙上的聂涛见状大急,正想着说些什么稳定军心,却不想自己的打算早已被秦风猜到。
“当然,或许你们会认为,本王所言的羌族大军尚在百里之外,而眼下你们杀了本王即可。”
“但本王到是要问问你们……”
伸手指向城头的聂涛与阎奉,秦风怒喝道:“这二人,一个只是白身平民,另一个也不过就是区区三品太尉府长史。”
“他们一无陛下诏书,二无朝廷调令,仅凭太尉府之名便断藩王之罪,这算什么?”
声声叱问,回荡在枹罕城内外,阎奉脸色苍白如纸,聂涛更是焦急到嘴唇不断蠕动,想要辩驳。
怎奈何,秦风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本王,乃大父皇长子,大乾皇室认可的藩王。”
“就算本王当真行叛国之举,也轮不到太尉府来治本王之罪。”
“尔等若听信这两个奸贼一面之词,只能平白害了身家性命,更会连累自己的亲族好友,难道你们就没想过吗?”
随着秦风的大喝,城卫军们士气依然跌落到了谷底。
而最后这一声叱问,更是让他们幡然醒悟。
以下犯上,尤其还是对皇族妄动兵戈,罪可诛九族!
几乎就在秦风话音落地的同时,一些比较机敏的城卫军便已丢下武器,对他叩拜道:“我等误信贼言,请王爷降罪。”
人本就是从众的一种生物。
在彷徨无措之时,一旦有人带头,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跟风学习,况且眼下秦风已将话挑明,他们更是不敢有任何怠慢。
不消片刻,五千城卫军便跪了一地,齐声请罪。
“完了……完了……”
看着城下景象,阎奉脸上写满了绝望。
他面色苍白的不断后退,直至撞到了一名兵士的身上。
“阎兄……”
眼见阎奉踉跄着差点摔倒,聂涛好心上前搀扶,却不想,他这一举动彻底引爆了阎奉心中的怨气。
“都是你!”
疯了一样,阎奉双眼血红的揪住聂涛衣领,怒骂道:“就是你这狗贼,骗我说什么用这种办法一定能弄死秦风,现在呢?”
“城卫军都降了他,咱们根本就出不了枹罕,等他说的羌族大军来了,那……”
“阎兄!”
一把甩开阎奉,聂涛冷声道:“你慌个什么?”
“虽然在之前我也没料到秦风会从羌境安然返回,还带来了援军,但我已提前派人去往咸阳。”
“只要咱们守上几天,丞相、太尉他们必会有所决断,到时候朝廷的诏书下来,你还怕他能翻得了天?”
聂涛的冷静,并没有感染到阎奉。
不过阎奉也清楚,眼下就算与聂涛争执毫无意义,最终只能愤恨的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虽然听不清聂涛二人的对话,但他与阎奉之间的争执却尽数落入秦风眼中。
看到这一幕,秦风双眼微眯,心中有了决断。
“王翦,带人去整编这些城卫,让他们哪来的回哪去。”
因国内战局,除了河关镇仅剩的那点残军,陇西境内已再无正规军。
城卫军,便是拱卫陇西各郡,镇压宵小的最后一道屏障,非万不得已绝不能轻易调动,所以秦风在第一时间便让王翦将他们整编遣散。
待王翦领命离去,秦风又对董翳说道:“找几个臂力出众的射手过来。”
董翳不明所以,但还是乖巧的听令行事。
等他将符合要求的射手调集过来以后,秦风已准备了数十条写满自己的绢布。
“让他们将这些东西射入城内。”
接过秦风递来的绢布,董翳一看,双眼当即绽放出了兴奋的光泽,由衷赞叹道:“王爷好计策!”
“有了这东西,枹罕城内必会乱作一团,不攻自破!”
这两句话,董翳说的诚恳无比,只因绢布上那简短却有着奇效的一句话……
“取恶首聂涛头颅者,既往不咎,赏万金。”
在见到情势不妙后,连阎奉都与聂涛在大庭广众下起了争执。
想都知道,此刻枹罕城内究竟有多么的人心惶惶。
而秦风的这句话,便是可以激起滔天巨浪的最后一棵石子,董翳已经能想到当布条被射到城内后所引起的种种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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