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看着陈嬷嬷神经矍铄,面色红润, 与她口中上了年龄的人没有一丝相似,第一次知道有人竟然能把瞎话说得这般理直气壮。真是长见识了!不过要说这是陈嬷嬷自己的主意,金枝却是不信的,她一个奴才, 哪能做李瑾铭的主, 铁定是李瑾铭让她这么做的。少爷这是要干什么?她招架不住啊!金枝磨磨蹭蹭来到了李瑾铭的盥洗室,站在门外再也提不起脚步,手举起来又放下去, 这般犹豫不决了三四次后,才终于咬牙推开门,走了进去。门内似乎有水流动的声响,金枝小心翼翼绕过屏风,撩开挡住视线的轻纱,走近了洗浴的池子,池子上方氤氲着一层水汽,金枝看不太清楚,只隐约看得见池子中有人。“少爷……九殿下。”她试探的喊道。李瑾铭早就听到动静,几乎她刚出声便转过身来。“你来啦。”他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面上尽可能淡定从容。金枝还真有些被他唬住了,走至池边,明明应该主动接过李瑾铭手中的毛巾替他擦洗,却迟迟没有动作。“少爷你已经在洗了啊。”她没话找话,意图拖延时间。李瑾铭轻哼一声:“还说让你来伺候我沐浴呢,就你乌龟一样的速度,爷自己都快洗完了。”嘴上这么抱怨,却还是将手中的毛巾递给了金枝:“替我擦擦背!”金枝接过毛巾,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在水里胡乱搅了搅,也不往李瑾铭身上看,便直接乱擦一通,但擦着擦着,她乐了:“少爷,原来你也紧张啊。”起初金枝并没有发觉,毕竟她自己都有些找不着北,还是直到她在为李瑾铭拭擦的时候没注意,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肌肤,感受到他的身体瑟缩了一下,而后她仔细体会了一下毛巾下的触感,才感觉到少爷竟然全身都处于紧绷状态,背部更是僵硬一片。“我没有!”李瑾铭并不承认。不过这不妨碍金枝,自知道李瑾铭也紧张后,她反倒放松了不少,这时还有闲心,撩起池中的水,轻洒在他身上,打趣道:“叫你使坏偏让我为你沐浴,现在知道滋味不好受了吧。”李瑾铭沉默以对。金枝继续为他擦背,问:“少爷以后还让金枝为你沐浴吗?”“自然还要。”李瑾铭终于说话了,却依旧执迷不悟,“我先前只是一时没适应,等以后习惯了便好了。”说着倒真的似放松了一般,反正金枝感觉触到的肌肤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紧绷了,她狐疑地看了看李瑾铭微闭着眼睛的脸,没看出什么,便试探性地再次用指尖去碰了碰他。纯洁的皇子殿下这下终于恼羞成怒:“金枝!”金枝这才老老实实伺候他洗完了澡,好在李瑾铭终究有些不好意思,要起身时将她赶了出去。第二天终于还是来了,这一天的金枝破天荒起了个大早,念及昨晚沐浴时发生的事,金枝对着李瑾铭都是带着讨好的笑。矜骄的少爷冷哼一声并不领情,但还是让人为金枝拿了一套合身的小太监服装。这模样让金枝颇有些哭笑不得。五皇子,不,现在应该称之为良王殿下了,因着成婚出府,他已被皇上册封为良王,良王成婚,自然是大事,这一天,整个京城都仿佛染上了喜气,热闹非凡。良王未来的妻子与金枝记忆中的也不是同一个人。记忆中的良王妃是兵部尚书的女儿,身体柔弱多病,嫁与良王多年也不曾孕育子嗣,最后更是年纪轻轻便去了。现如今的良王妃,却只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五品翰林院编修之女,她与金枝是同一届秀女,因在考察期间表现优异,圣上见她容貌不俗,德艺双馨,特下旨将她赐予良王。这位未来的良王妃,金枝也有一些印象,是众多秀女中为数几位她能记得并叫出名字的人之一,长得的确很不错,虽然与纪香比还是稍微差了一些,但她身上那种令人信服的气质却是纪香所没有的,所以两人比较,到底孰优孰劣,还真不好说。有这样一个人做了良王妃,纪香和李瑾煜还能搅到一起吗?还是说,他们的命运也发生了变化?金枝这样想了想,很快便抛到了脑后,不论是纪香、李瑾煜,亦或是良王妃,这些人都与她无关了。金枝跟着李瑾铭一起参加了李瑾煜的婚礼,不多时两人便悄悄地先行离开了。金枝想先回家一趟,李瑾铭自然依她。如今在京城的家,金枝并没有住多久,但却不妨碍她在跨入那熟悉的街巷时产生一种亲切感,只要那里住着她的父亲与哥哥,还有宋清幽及周婶子,她内心就不由柔软一片。很快,金枝两人便来到了金家门外,大门敞开着,金枝急匆匆地往里走,才进入院子便与金父碰了个正着。因着昨日收到李瑾铭派人送来的消息,金父和金石都知道这日金枝会回家,于是,金父特意向缘客酒楼的掌柜请了假,金石也没去面店,两人都在家里等着金枝。“爹!”金枝一见金父便激动地叫他,并向他小跑着跑了过去。李瑾铭在她身后提醒:“你慢点儿,你爹又跑不了,你那么快摔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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