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此人姓萧,名途,字白图。是北直隶人,今年五十有七,早年中过举人,做个启蒙老师还是绰绰有余的。”盛晚当即一口茶喷了出来:“小白兔?”盛从文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你可不要当面这么称呼他,小白兔咳,萧先生之前一直是萧家族学的老师,只是最近跟族里的人发生点矛盾,辞了夫子,这才辗转到我府上。这位萧先生在教学一道上有大才,之前还教过今年的状元郎呢。”还是个名师,盛晚便忐忑的很,道:“那他甘愿屈居姜府吗?”盛从文脸上就有些踌躇,他看了眼盛晚,也不绕弯子,道:“萧先生这人吧,有才能是不错,但是人有点狂,脾气也很怪,之前倒是去过好几家府里,都被辞退了。\"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那同僚之前帮我的忙,萧先生又是他介绍的,我就不好退却。再说,我觉得没准你们夫妻俩和他真会合得来。”,毕竟行事都挺怪的。大舅子都这么说了,当然该给面子,姜潮落送走盛从文后,又出去打听了下这位白兔先生的事情,回来说起给盛晚听时,一脸感慨。“听说他早年丧父,萧亲一个人辛辛苦苦给拉扯大,结果刚中了秀才萧母就死了。”,姜潮落唏嘘道:“后来经恩师介绍做媒,娶了一门亲事,日子刚有点奔头,萧夫人就难产去了。”这经历,还挺押韵盛晚道:“所以他看破红尘了?”姜潮落摇头:“这还没完,萧夫人留下了一个男孩,他当年带着孩子也苦,过了两年,觉得没媳妇操持家务实在不行,就拖媒人找了个姑娘,再成了一次亲。” “他当时还没中举呢,尚是个秀才公,好的找不到,继室夫人就从乡下找的,结果哎,这姑娘心够狠,将元配的儿子推进湖里要活活淹死,萧先生大怒,休了妻,之后便找了个婆子带孩子,熬到了三十岁中举,谋了个小官,才又经人介绍,娶了同样是再嫁的第三个夫人,是他早年的恩师之女。”“这时孩子已经十岁了,听说调皮捣蛋的很,萧先生之前一直在苦读,也没怎么管过,娶了这‘三’夫人后,吸取之前的教训,先是暗中观察,发现她对自个儿子是真不赖,就放手去拼事业了,结果,嘿,事业小成之后发现,儿子被养废了,这‘三’夫人跟之前的简单粗暴直接淹死不一样,她玩了手捧杀。”盛晚听了叹气:“这还真是霉啊。”姜潮落也感慨:“谁说不是呢,但这时候萧夫人也已经生育了两子了,又是恩师的女儿,怎么的也不能再休妻,想掰正大儿子吧,发现这小子已经坏了根子,萧先生四十岁那年,大儿子跟人斗殴死了---听说这里面还有萧夫人的手脚。”“萧先生至此额,才看破了红尘,为了休妻,官也不做了,后得的两个小儿子也不要了,回了萧家当教书先生,性子也改了,变的颇为‘名士’,狂傲不羁,却也平安的渡过了十多年,最近啊,跟萧家的族人闹了点别扭,所以才上京的。至于什么别扭,就不知道了。”盛晚吧唧了下嘴,感慨道:“这是身带诅咒啊。”☆、兔兔夫子姜府不大,要给孩子增设学堂,没有多余的院子,这附近的房子都有人在住,也买不了,还是姜潮升想了想,将云舒堂拨了出来。云舒堂在姜府的西南角边上,十分安静,之前是姜老太爷的书房,后来姜老太爷去了,姜潮升依旧没有荒废这座屋子,而是继续给书架上添加书籍,依旧将这里当做书房。倒惹得盛晚和姜潮落有些不好意思,之前姜礼可没用这么好的待遇,于是往姜礼那里送了不少东西,然后着手布置教室。盛晚托人打了两张小桌子小板凳,按照现代的桌子给弄了抽屉,还给两个娃娃亲自缝了个双肩书包,绣了对可爱的q版狐狸,又做了两个文具袋,里面笔墨纸砚俱全,想了想,又催着姜潮落画儿童故事书,真是一腔心思全给了尚不知道自己要上学姜清和姜川。盛晚本来还想弄个黑板出来,粉笔都已经做好了,但是这时代还没有能做黑板的油漆,只好退而求其次,弄了块光滑的木板,逼着姜潮落画了个“学海无涯苦作舟”的黑板报立在屋子后边挂着。然后就是这屋子的环境了,萧途先生还要几日才过来,盛晚看着云舒堂外面不甚清雅的风景皱了眉,反身掏出大把的金银让人取采购假山和花草树木,愣是在几天的时间里弄了个儒雅的学堂出来。这时候,萧先生也到京都了,他在学堂里走了一圈,倒是很喜欢姜潮落给他布置的学堂。虽然都是人工布置,但是着实是有心了。不大的院子推开门就是一条十字路,路的两边花香扑鼻,细看之下,发现种花很多样,但是颜色却深深浅浅,搭配的格外好看,更难得的是,学堂的名字云舒堂两边,还有一副对联,上联是: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下联为: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且写这字的人必定是狂傲的,字之体势,一笔而成,偶有不连,而血脉不断,及其连者,气脉通于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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