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侃侃而谈,语调轻松。宋纱纱从未见过这样的唐南周。每个人提到自己喜欢的事物时,眼里真的会有光,自信且富有魅力,整个人都闪闪发亮,好比现在的唐南周。她敏感地察觉到这一点,问:“你喜欢船?”“还行,觉得挺好玩的……”他又说:“我前几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过来这里,有时候能碰上船员下船,有时候能碰上工人搬货,看着他们莫名的心情就会变好。我之前遇见过一个侃大山的船员……他说他在南边的海峡遇过海盗,整船的兄弟抄起家伙就跟海盗血拼,最后还打赢了,说得我热血沸腾……”唐南周一顿,问宋纱纱:“笑什么?”宋纱纱说:“我觉得周哥打架肯定不会输。”被女朋友一夸,唐南周有点膨胀了,吹牛皮说:“讲真,周哥我可以一打十,拳头我是练过的,我还能一边保护你一边揍人,都不在话下。”话音未落,却只听有人“哧”了一声。两人循声望去,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男人,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纪,留着平头,身上的海员制服在阳光下泛着光泽。不等两人说话,又有个船员走过来说:“薛哥别逗人家小孩了,欺负小孩有趣吗?毅哥要是知道肯定要骂你了。”被称作“薛哥”的人面色微变,嘴硬说:“楚北你哪只眼睛见到我欺负小孩儿了?我有揍他吗?老子从来不欺负小孩儿。小孩儿嘛,吹吹牛皮,在女孩儿面前争表现呗。”说着,顺道瞄了眼臭屁小孩儿,却见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薛正平说:“怎么着?”唐南周问:“b市人?”“怎么着?”唐南周说:“来打一场,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吹牛皮。”宋纱纱:“南周……”唐南周说:“没事,我打得赢他,你男朋友练过。”薛正平被一个屁点大的少年挑衅,火气蹭蹭蹭地冒上来,说:“我只用手,一样能打趴你。”唐南周表示:“我不需要人让,来,那边有空地。”“薛哥,你真跟人小孩打?”“教他做人,小孩子太狂妄出了社会准遭罪受。点到为止,肯定在船长回来前搞定。”下巴一扬,挑衅地说:“敢不敢?就五分钟。”“我从没怕过人。”宋纱纱想说些什么,可是见唐南周意已决,也只好作罢,不过心底始终有几分担心,毕竟那一位被称作“薛哥”的人看起来很壮实,一个拳头仿佛能打趴一只野猪的那种。几分钟后,宋纱纱才发现自己低估了自家男朋友的实力,尽管他不及薛哥壮实,可是少年的身板却像是一匹野狼,招招迅速猛烈,快得令那一位薛哥无法招架。五分钟不到,薛正平已经彻底处于下风,步步退让。五分钟结束。唐南周说:“谢谢薛哥教我做人。”这话相当于在薛正平心口补刀,他擦了擦鼻子,重新打量眼前的少年,先前听他说练过,没想到还真的有一手,开始的时候跟不要命似的,猛地就冲上来,倒是有几分年轻气盛的勇猛。薛正平问:“再来一把?”然而话还未说完,薛正平脑袋就被人狠狠地敲了下,“来个屁,老子出去买包烟,你倒好直接跟人打了起来,给老子上船去。这次走东南亚航线,你们一个两个都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这批货不能丢。”说话的人也跟薛正平差不多的年纪,古铜色的肌肤,深邃的五官,眉眼间有一股子放荡不羁的张扬,他的制服和其他人不一样,肩章四道杠显示着他船长的身份。这是一个荷尔蒙爆棚的男人,即便身材裹在制服之下,可依旧能感受到肌肉线条的流畅。兴许是船长身份的缘故,先前还有几分狂的薛哥立马低头认错。“毅哥,我就是闹着玩。”另外一个船员说:“是的啊,就是闹着玩的,小兄弟是吧?”唐南周说:“不是。”这话一出,薛正平与楚北都有些尴尬。薛正平说:“喂……”男人皱眉,看向唐南周,说:“你刚刚的表现我看过,身手利落干脆,爆发力强,但仍有缺陷,你的体力不能支撑二十分钟以上,如果他和你消耗来打,你打不赢他。”说着,看了眼薛正平:“平时偷懒你当我真不知道?上船后给老子锻炼起来。”被称作“毅哥”的船长一针见血。唐南周仍有些不服,说:“你和我打一场。”毅哥笑了。“再等两年你才有资格和我打,我不欺负未成年人,你叫什么名字?”“唐南周。”“行,我记住了,高中都没毕业吧,等毕业后考个海员证,来我的飞跃号,老子跟你奉陪到底。”宽大的手掌往薛正平的脑门一拍,“发呆个屁啊,走,上船。” 几个男人头也不回地往码头走去。停靠在码头旁有一艘货船,白色的船身上写着“飞跃号”三个字。宋纱纱收回视线,见到身边的唐南周目不转睛地看着几个男人远去的身影,说:“那一位船长看起来和船员年纪差不多大,居然已经是船长了,而且他的船员们似乎很怕他。”唐南周说:“在船上,船长就是最高领导,得担负起全船的生命与责任。”宋纱纱感慨:“能在一样的年纪当上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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