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开了口:“宋纱纱。”他又喊了她一声。“宋纱纱。”她转过身。他还是那副紧绷到极致的表情,仿佛在犹豫什么,又仿佛在做什么困难的抉择,而在她望向他的那一刹那,那些犹豫,那些迟疑,像是风吹散了雾,逐渐明朗又清晰。他问:“你什么时候结婚?”宋纱纱愣了下,久久没反应过来,她问:“什么结婚?”他扬扬下巴,指着她手指上的戒指。宋纱纱反应过来,终于明白了,说:“没,就是个装饰,不是婚戒。”不过也就是偶尔能当假婚戒用。不管是在美国念书,还是在肯尼亚工作,她并不缺追求者,拒绝一次尚可,有时候人一多,宋纱纱也挺烦的,索性买了个婚戒戴在手指上。有时候不想说话了,扬扬指间的婚戒,很多人便懂得了。省心省力也省时。他“哦”了声,又说:“挺好……看。”宋纱纱觉得两个人像是在尬聊,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她自己的错觉,在婚戒话题结束后,唐南周整个人的气场有了变化。若说先前还有几分收敛,此时便是隐藏的刀锋展露出一角。他扯了扯衬衫的领子,说:“你帮我个忙吧,我来得晚,没来得及给郑力和表妹随份子钱,你帮我把钱给他们小两口。”他拿了手机出来。“我微信转你,没带现金。”二维码对向宋纱纱。“扫吧。”三句话,不带停歇,迅速得就像之前帮她买卸妆水时一样,毫无拒绝的理由和机会。她扫了二维码,加上了微信。他问:“你手机号换了?”她说:“是呀。”读书那会,哪里有微信,大多是企鹅和短信聊天。后来宋纱纱出了国,有一回手机被偷,那时手机号码也没绑定身份证,加上不在国内,便也懒得重新办理了,直接换了个号码。他说:“行,我手机号还是以前的。”他边说边给宋纱纱转了账,九百九十九的份子钱,意味长长久久。宋纱纱说:“我晚点帮你转给他们小两口。”似是想起什么,她问:“刚刚在屈臣氏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唐南周没说话。宋纱纱便去袋子里找小票,然而并没有找到,她大概估了个价,给他转了钱。他没有收,说:“不用给了,小钱而已。”宋纱纱觉得不好意思。他又说:“我从不让前女友花钱。”秦澜的姐妹团结伴离开酒店。叫做小八的女孩儿吸吸鼻子,惨兮兮地说:“我今天好惨,一见钟情不到十分钟就失恋了。什么前女友啦,前女友待遇哪里有这么好!买卸妆水还送糖!糖果罐子还是爱心型的!分手了还要秀我一脸,过分!” 第二天天气不大好, 天空灰蒙蒙的, 看起来仿佛要下雨。宋纱纱出门的时候, 宋丽喊她带把伞出去。宋纱纱想了想,还是听了宋丽的话。她今天和景黎有约, 地点和时间都是景黎定的, 在市中心的一家茶馆。宋纱纱两年没回国,如今回来只觉国内发展迅速,打车软件层出不穷, 比肯尼亚那边方便得多。她昨晚在姑姑的提议下, 把打车软件下好了, 今个儿第一回 用, 觉得很是新鲜, 手机支付也很是便捷。到达茶馆后, 穿着汉元素服装的服务员把她领到一个小包厢。小包厢的门刚被拉开,就有一道人影扑了上来,紧紧地抱住了宋纱纱,旋即又松开, 往后退个几步,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兴奋激动的神色不言而喻。宋纱纱笑吟吟地说:“锦鲤, 好久不见了。”景黎说:“哪里是好久!明明是很久很久了!一年了好伐!哎哎哎, 纱纱,你怎么就晒不黑呢?去年我到肯尼亚找你玩,只待了半个月, 回来的时候我妈都快要认不得我了,我敷了两个月的美白面膜才白回来的。”她拉着她的手。“来,再让我仔细瞧瞧。”似是想到什么,她“哦”了声,说:“对了,你要喝什么茶?吃什么点心?我不知道你要吃什么,没点你的。”宋纱纱说:“都可以。”景黎说:“那我帮你点了。”连菜单都没看,直接对还在门口的服务员说:“来一壶白茶,加一个点心拼盘,茶我们自己泡。”服务员应声离去。景黎拉着宋纱纱坐下。小包厢里环境很是安逸,头顶是透明的玻璃窗,上面还有一株银杏树,虽然没有阳光,但从包厢里望去,正好见着嫩黄的叶子飘落,颇有一番意境。包厢里是偏和风的设计,一张能容纳四五人的桌子,脱了鞋,坐在圆形的坐垫上。宋纱纱问:“你经常来吗?”景黎说:“是呀,我经常来这里工作,家里太过安逸,没有紧迫感。我一般睡到早上十一点左右,起来吃个早午饭,就去咖啡馆或者茶馆码字,晚上八点前回家。”宋纱纱笑:“自由职业的时间果然自由。”“哎,可不是嘛。不过自由职业有弊有利,我选择这份工作还是蛮开心的。”景黎大学毕业后便没去找工作,继续写她的小说。虽然赚得不是很多,但也足够支付日常开销与她的爱好。景黎喜欢旅游,一年四季,在s市待得时间不算多,她时常能见到她的朋友圈定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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