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温热的炕头,林里跪在锅台上爬着上了炕。侧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拽了一个枕头垫着头,又拽了一张被子裹住了身体,舒服的直哼哼。
看着两个近在咫尺,呼吸相闻,瓷娃娃似的儿子。林里安耐不住,伸出了万恶的小手。
拉拉握不住他一个小手指的胖乎乎的小手,将细小柔软的手指掰开,做出各种手势。手指虽然处于无意识状态,但松开后又会自动回弹,林里一下下的尝试着,这么简单的一个不算游戏的游戏,竟然玩起了兴致。
等手指玩儿腻了,开始低头看手心儿上面细小的生命线和感情线,皱眉装模作样的客串了一把看手相的神棍。
到小手也玩儿腻了,就又轻轻撸起小衣服的袖子,看着白藕似的一截一截的白嫩胳膊,掰一掰胳膊上那一个个肉挤出来的凹陷。见里面没有悟出痱子,而且淑芬和丈母娘打理的很干净,竟然一点儿灰都没有。
等弄完这些,又看向了肉嘟嘟的小脸蛋儿。手指微曲,轻轻擦着脸部光滑的肌肤。
摸了摸带着丝丝凉意,但润滑粉嫩的反光婴唇,林里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重。
因为怕把孩子弄醒了哄不好,林里做出捏鼻子手指的万恶小手,在不停呼吸的小巧鼻梁上犹豫了一下,变换了个形状去往了下一处。
最后又将邪恶的小手拨拉起了孩子那墨色纤细修长的睫毛。只见睫毛被林里轻轻一拨弄,不知道是哪个儿子的小家伙快速抖动着眼皮,扬起小手挣扎了一下,长出了口气后又沉沉睡去。
见危机解除,屏气凝神的林里才将悬浮在儿子眼前不敢乱动的万恶小手收了回来。刚刚他差点儿以为得要去叫淑芬了,他可没有把握同时哄两个孩子。
啧啧啧,这也太吓人了。交流果然很重要啊!要不然以婴儿这种貌似还没有思维的家伙,真得硬哄啊!林里一直怀疑,抱着孩子摇晃,就是把孩子摇晕了,而不是睡着了。
等做完这一切,林里的眼皮也在此起彼伏的平稳呼吸中渐渐沉重了起来。一整天的高强度劳作,早已抽干了他今天的精力。在炕头上一躺,再被热气一烘,能坚持这么久就挺厉害的了。
可一想到已经快要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就又强打着精神,摸黑下了地。
。。。。。。
被冷风一吹,精神了很多。去到隔壁的时候,四只野鸡早已被洗剥了干净,不见了踪迹。
不大的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闻起来不算刺鼻,但还是让不适应这个味道的林里微微皱眉。
“哟,进了一趟山刚回来,也不说去休息一会儿。过来干嘛啊!这边儿暂时没你能干的活儿。”
“孩子睡着了 ?虽然他们还不会爬,但你也得看着啊!”
淑芬将一个石头做成的石椿放到了柜子上。
“嘿嘿,我刚才差点儿就睡着了,一想到快要吃饭了,所以过来转转,清醒清醒。 俩儿子都睡的香着呢!要不是他俩那小呼噜打着,我也不至于迷糊成那样 啊!”
“哈哈,你就瞎说吧!我看了他俩多长时间了,睡觉的时候稳当着呢!哪有什么打呼噜啊!你以为是你爸啊!那呼噜打起来,房顶都能给你掀了盖子。”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林副书记顶着门帘走了进来。
“净瞎说,我打呼噜没错儿,但什么时候掀过房顶啊!这不是趁我不在编排我呢嘛!”
“呸!我还编排你?你打呼噜和你侄子唱信天游这种事儿,那可是村里人尽皆知的事情,你还想耍赖怎么的?要不要我出去叫个人问问啊!”
哟呵,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两人都是“惊天动地”的人物啊!不过街上人看人家两口子闹矛盾,估计也不会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搞不好就要劝和了。
“行了行了,别说那有的没的。饭做好了吗?怎么家里冷冷清清的?”
丈母娘白了林副书记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这一走就是一天。院儿里的狗子再过些天就能宰了吃肉了。”
“嗯?吃狗肉?吃什么狗肉啊!修狗看家护院挺好的啊!这才抓来养了多长时间啊!这就不舍得拿一口粮食喂狗了?”
“呸!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我是说,修狗见人进来都不叫唤,不宰了吃肉能干嘛啊!它就吃干饭不干活儿啊!还看家护院!看的什么家,护的什么院。”
“啧!你这就不知道了,修狗鼻子灵敏,估计早就记住家里这几口人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