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儿大过年的从家里偷出来两条烟,刚开始还只是正常的学着大人抽,那会儿也不会过肺,就是吸进去再吐出来,鼻孔都不会用。后来“欲壑难填”,觉得这么做太无聊,就开始学习老一辈人接烟。
所谓接烟,也是当年香烟刚刚普及的时候,一些抽灌了旱烟的烟民刚刚能消费得起香烟,嫌弃卷烟劲儿小且舍不得浪费过滤嘴附近那一截抽不干净的烟丝,而发明的一种不用丢烟头儿就能继续抽第二支香烟以量变谋求质变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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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做法是这样的。等上一支烟抽到快到烟头儿的时候,就把过滤嘴里面的棉花拽出来。然后把过滤嘴表面那层纸撕掉一半儿的样子,然后将新的那只烟过滤嘴朝下在手心儿或者膝盖、炕沿之类的地方顿几下,让烟丝往紧实了夯,这样的话烟头儿的位置会留出大约两毫米长短的空白烟纸。
随后把烟头儿位置的烟丝往上揉,烟头儿就会变细。再将变细的烟头儿插入剩下半截过滤嘴外壳的香烟上,就可以解决烟瘾不满足和浪费烟丝的问题。缺点是焦油含量高,忍受一段儿燃烧过滤嘴纸张带来的异味儿。
林里和那个小伙伴儿巅峰的时候能把十支烟接成一个长长的棍子。不好的地方就是接口多,容易导致断裂。还有就是容易漏气,所以用尽了力气也抽不过去多少烟来。还没等两人测试出最佳长度的时候,就被他家大人给发现了。毕竟人家过年的时候就买了两条烟啊!
说到这里,林里还见识过不少人抽烟的怪癖。比如林里后世的领导,因为身体原因医生建议戒烟。但是都抽了三十多年了,哪里是一下子就能戒掉的。所以改抽了细烟。但是细烟没有劲儿,所以领导很鸡贼的就想了个办法,抽烟的时候把过滤嘴里面的棉花给抽掉。让含有大量焦油的香烟直接入口,也不知道这个办法对健康有啥影响。反正领导是抽的心安理得。也算是精神上的自我满足了。
有了这么多经历,林里就有了这方面的经验。因为手指上有潮气的缘故,还捏不了烟丝。林里就从地上捡了一根玉米秸秆儿,撕开后把里面的东西扣掉,用外面那层干硬的物质做了一个类似实验室用来取药品的长柄药匙。
挖一药匙驴粪往卷烟纸筒里面一倒,虽然有掉下去的,但如此往复几次后,里面还是进去了不少。顿几下之后又空出了新的空间,林里继续操作。
其他人看着林里有序熟练的操作,都露出了 感兴趣的表情。唯有四脚朝天脸色煞白。无奈双脚被几个人坐着动弹不了,只能看着林里一点儿点儿的让那支驴粪香烟变的饱满了起来。从外表看,还真是一点儿破绽也没有。
“啧啧啧,大开眼界啊!林里哥的手艺就是不一般。对了林里哥,你是不是特别会卷大炮啊?改天咱们找点儿纸抽兰花烟吧!抽旱烟太顶的厉害了,抽香烟又没有那么多钱买,长久不了。兰花烟就好了,咱们自己就能种。要是懒得种也没关系,那玩意儿便宜,两毛钱一大袋子,想怎么抽怎么抽。”
别看林里见识不少,但是对自己家里种烟草这种事儿,还是停留在老一辈讲故事当中。这会儿一听这个,就挺感兴趣的。
“哦?咱村里还有种烟草的?没有人管吗?”
“嗨!谁管那个啊!抽个烟又不犯法。反正也不占用集体的地,自家院子里面开辟一点儿菜地就能种。方便着呢!”
“哦!这个倒是可以。不过纸也别找了。咱们去供销社买点儿这种卷烟用的纸好了。报纸什么的味儿太大了,喧宾夺主,抽烟的时候可呛人了。”
“嘿嘿,有的抽就不错了。谁在意那个啊!咱们下次去乡里的时候就买。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
聊天儿的工夫,林里手中的香烟彻底成型了。把上面多出来的抖掉,众人狰狞的笑着把四脚朝天的脑袋拽到了炕沿边。倒不是又要玩儿杀年猪的游戏。主要是怕火星什么的掉在炕上把炕席被窝什么的给烧了。
“别别别。几位大哥别这样儿啊!这可是纯纯的驴粪啊!抽了会死人的。”
“切!这种哄孩子的说辞还是留着骗三岁小孩儿吧!大口袋抽了那么多也没见昨天就死了啊!来来来,把灶台里面的火架上,今天就是烧一捆柴禾,也一定要给二蛋把这支烟给抽爽利了。要不然没办法发泄咱们心里的邪火儿啊!”
“得嘞。大家加把劲儿啊!”
眼看窜着火苗的秸秆儿从灶台里面拿了出来。众人用力把四脚朝天的脑袋固定的死死的动弹不得,林里这才敢把“香烟”往他嘴边儿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