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高心头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他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逗趣的样子:“爸,你说,要是年轻时候的爷爷和我站一起,是不是连你们都分不出来?”赵昱汀还沉浸在翻看老照片的乐趣中,对儿子的猜想嗤之以鼻:“那不至于,你屁股上有个胎记,一脱裤子不就分出来了。”赵慕高:“……你敢脱爷爷裤子?”赵昱汀被问得一愣,心虚地瞥了儿子一眼:“不脱裤子也行啊,你爷爷这儿有个红痣,你没有。”说着他伸手在赵慕高耳朵后面点了一下。这一下刚好点在康宇之前点的那个地方。赵慕高触电一样打了个哆嗦。赵昱汀吓得连忙看了看自己的手:静电?!不对啊,我怎么没感觉?赵慕高根本没心思去管他爸的反应,心中诡异的想法在这一瞬间几乎被证实了。那个在爷爷葬礼当天出现、借住在康宇家里几个月、深知自己家庭情况和各种习惯、连长相都异常相似的人,或许,真的是他的爷爷——赵镇河。想到这里赵慕高的额头就渗出了一层细汗,不是对曾经至亲死而复生的恐惧,而是一种混杂着‘亲身遇到灵异事件的兴奋惊慌’和‘爷爷没有被自己害死带来的惊喜放松’的微妙感觉。这种感觉飞快地在全身流窜,如同被细微的电流击打,赵慕高简直要控制不住颤抖起来。终于觉出不对劲的赵昱汀被儿子怪异的表情吓得不行,伸手推了一把赵慕高,小心地问:“儿子,你没事吧?”赵慕高捏紧拳头,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下来,假装鼻塞地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说:“突然感觉又冷又热的,大概是感冒了。”“是嘛,”知子莫若父,赵昱汀当然看出了儿子是在装病,但是他并不准备刨根问底。赵慕高现在不说,就说明他觉得不是说的时候,等时机到了,或者他思考好了,自然会坦白。赵昱汀配合地拍拍儿子的肩,催促道,“既然生病了就先回去休息吧,要找什么下次再说,好吧?”赵慕高哪里会说不好,他匆匆忙忙地把相册放回原位,就准备离开`房间,出门之前他看了一眼赵昱汀。赵昱汀依旧是一副悠哉的样子,坐在椅子上翻看那本老相册,见他回过头,笑着挥挥手:“楞着干嘛,赶紧回去,路上小心啊。”“爸,”赵慕高欲言又止,最终只说出一句,“谢谢。”“父子俩有什么好谢的,赶紧走,留在家里碍眼!”赵昱汀佯怒地瞪他。听着咚咚咚的脚步声逐渐消失,赵昱汀叹息一声,把相册合上,放在旁边。看着桌上的全家福,感叹地摇了摇头:“现在的小孩子哦,也不知道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那你这个当爹的又在想什么?”高芸不知何时站在书房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丈夫。赵昱汀立刻换了个表情,笑嘻嘻地凑过去:“当然是在想你啊。”高芸把他推开,指指楼下:“你有这个乱想的时间,不如下去把碗收拾了,等会儿我们还要去散步。”“得令!”高芸一脸无奈地叮嘱他慢点,眼里却洋溢着满满的甜蜜。 “阿嚏!阿嚏!”赵镇河毫无预兆地打出两个大喷嚏,急忙伸长胳膊抽了两张面纸擦脸,然而纸刚接触鼻子,又是两个喷嚏喷鼻而出,“阿嚏!阿嚏!”康铭无可奈何地摇头,把空纸巾袋子扔了,重新拿了一包放在他面前,再次劝道:“应该是感冒。”“不可能!”赵镇河捂着鼻子反驳,“我一点鼻涕都没有,怎么会是感冒。”自从昨天爬山回来,他的喷嚏就没断过,一个晚上打了十几个,吃饭的时候都没停,害他差点把碗甩出去。一觉睡醒终于不打了,谁知这才好了两个小时又冒出四个喷嚏。赵镇河擦掉脸上的口水,扔纸团的时候看到自己的手机,想起昨天收到的短信,那时候光惦记擦药他都忘了那茬。现在想起来,他不由怀疑是不是康宇那小子干了什么坏事,自己一直没有回短信,他就一直惦记着,导致自己不停打喷嚏。他立刻拿起手机,给康宇发了一条信息:[昨天忘记问你了,你做了什么要跟我道歉?]等了一会儿那边都没反应,赵镇河皱着眉头把手机扔在一边,正准备继续练习打字。一回头发现康铭不见了,刚准备出去看看他干嘛去了,就见他提着医药箱走进房门。“干嘛?”赵镇河奇怪地看着康铭,“就跟你说我没感冒了。”康铭可不听他的,把医药箱放在桌上,拿出体温枪就要给赵镇河测体温。赵镇河一脸嫌弃地躲开:“怎么,你还怀疑我发烧?我每天都会冲冷水澡,怎么可能发烧。”听到这话康铭眉头一皱,硬是在他额头上来了一枪。“嘀——”液晶屏显示:378c赵镇河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得意地说:“我说什么来着。”“这个不准。”康铭把体温枪放回医药箱,用手背贴了贴赵镇河的额头,“你额头有点烫。”听他说得这么笃定,赵镇河也有点吃不准,他抬起手摸了摸脑袋,嗯……怎么感觉手心比较热,手比头热不就是没发烧吗?他对着康铭一摊手:“不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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