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福豆却想,这样胡皇后会不会怪罪自己?毕竟胡皇后才下了禁令没多少天。方才皇帝特特告诉郑妃, 是自己引他到这儿来的。胡皇后可是个厉害性子, 皇帝都有些妻管严, 一想起来, 她又浑身一哆嗦, 看来, 还是得主动去负荆请罪呢。正想着, 郑妃的大宫女押班疏楼将她拉直一旁,递给她一碗银耳橘瓣凉水, “豆官,您也解解暑。”这称呼可就亲昵多了,好在没有叫“豆郎”,更腻。不过内监没有那玩意儿,“郎”中间少一点呢,也不好叫的。不过凉水来的正是时候,古代既没风扇又没空调,伺候人的也别想给自己扇扇子,额头汗直冒。“多谢疏押班啦。”福豆咕咚咕咚喝下去。这可不是白喝的,没人会随随便便对你好,福豆很知道这一点。穿越前因为自己是小助理,不少见不到霸总的人都想从她身上下功夫,有嘘寒问暖使用美男计的,有真金白银送香水包的,但这些都被她拒绝了。她有底线不是?疏楼左右四顾了一下,“平日里豆官您喜欢听曲儿不?”福豆摇摇头,“我就喜欢躺着,没什么喜欢的,若说喜欢,你这凉水我喜欢。”福豆堵住了她想打听自己爱好的缺口,疏楼眼珠子一转,“好的,咱知道了。”中午皇帝和郑妃上了榻小憩,虽说时间短,但疏楼和福豆在门口还是听到里面床板嘎吱的声音,两人面面相觑,只能用笑容缓解尴尬。“豆官,您喜欢话本么,我这儿有三本五本的,您若喜欢我便给您带一册去。”福豆呵呵了一声,疏楼也就迈腿先离开了,就剩下福豆一个人在外面听响儿,心想这妃子阁里的床也是最好的梨花木,还这么嘎吱呢。还是福宁宫好,大,宽敞,门厚重还隔音。又不两声听见皇帝两声发狠,和郑妃两声浪,福豆朝远瞧瞧,其他内监虽然口上不说话,谁还没带耳朵?日夜听这声音,心理能不变态么。据说有的太监娶妻后,就对妻子百般折磨,所以宫女若不是无奈,也没有想托身太监的。毕竟像这押班级别的大宫女,家世还都差不了。疏楼等响声停了,才把话本拿过来,也算是很机智地化解尴尬了。待皇帝起身后,福豆跟着皇帝去了垂拱殿,直到换了班出来,才拿出那话本一翻,这才发现不该接过来的,上当了!里面赫然一张交子,也就是前些时日她所提的国债份额。这时候交子已经在蜀中有了,非是她发明的,她当时只是用交子来引出国债,这样他们便于理解罢了。眼前里面夹着的交子面额,竟然可以换一千缗!一千缗那就是一千贯钱,二十贯都能装一箱了,一千贯要装五十箱!福豆看到这些钱眼晕,她腿脚都发软了。还是道行太浅,没防着对方有这一招,这若是直接还回去,便实在让对方难堪,往后郑妃又要耍什么花腔就不知道了。可是烫手的山芋也不能留在自己手中,如果不想法子让她们收回,要么就销赃,要么就是举报。这大夏天的晚上,依然温差大,风吹来令她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回内监住处,生怕被人一不小心看见。就站在福宁宫门口,看见柳崇扶着皇帝从宣德殿和文武大臣吃晚宴回来,喝了不少,葱忙将烫手山芋先揣在怀里,随后过去相扶。“柳卿,今晚你便留着,咱们再来两盅!”皇帝嗜酒如命,这喝得都已经满地吐了。呕吐物当然是难闻的,福豆想屏息,但一股血腥却已经窜入了鼻,她仰头瞧柳崇。柳崇也微醺,因为挺拔站直,大约是没有闻出来,继续送皇帝进去了。这呕吐物,是葡萄酒。颜色深,味道重。可是福豆这种不常闻血的人,突然一闻一定会受不了,所以断是血腥没错。皇帝吐血了。柳崇将皇帝放安歇,皇帝口里又叫,“朕不能一个人睡吧?”柳崇便回头叫福豆,“你去请人来。”福豆愣住,“请谁?”她脑子还在想皇帝吐血的事。柳崇皱了皱眉,自己也有些困,“随意,官家不讨厌的就行。”福豆会意。皇帝酒醉了,需要妃嫔伺候。现在两个能做决定的人都昏昏沉沉,便是由了自己。她硬着头皮,只能回去了郑妃那里,想看怎么把东西藏回去她阁里便算了。但一过去通报,那疏楼便缠着她不放她进去,有一句没一句地找话,直到郑妃满面春风地出来,一行人之好立即去了福宁宫。待柳崇从里面退出来,捏着眉心,在门口瞧了瞧她,“这个时候,宫门下钥了吧。”福豆心不在焉地答,“嗯。”柳崇瞅她几眼,“咱家记得今不是你值夜,怎么,想陪我?”福豆还是心不在焉,“嗯。”柳崇哼笑几声,叫周明朗,“给咱家备屋,在福宁宫睡一晚上。”周明朗鞠躬,“早备好了,还是偏殿您过去睡的那间。”柳崇点头,“行了,你好好守夜。福豆,过来和干爹手谈两局。”福豆只好跟他进了偏殿。一进门,他便吩咐她关门。福豆转身插上门栓,柳崇立即从后面抱住了她。这篇殿屋里没点油灯,黑黢黢什么也看不见,柳崇那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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