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新公司……”我的脑子里已经明白了大概,刚想开口求证,被他马上打断。
“不要问公司的事可以吗?我就想回家的时候看到到你和霏霏无忧无虑的样子。我喜欢听你说一些在我看来很幼稚的事情,喜欢看你像个财迷一样,数着自己的小金库,听你盘算这笔钱该怎么用,那笔钱该怎么存;听你说超市什么东西涨价了,买的什么东西又贵又不好吃……就特别有烟火气,又土又踏实,让人十分有安全感……我不想让你沾染那些尔虞我诈,你别参与,可以吗?”一席话说得我云里雾里,他眼里的恳切却像是火山爆发后的一团岩浆,急急地喷涌而出。
我定定地看着他,他的头发没来得及吹干,还有一些湿,穿了一套纯棉睡衣,脚上还穿着凉拖,在这寒意肆意蔓延的深秋,他的穿着已经不合时宜。
我低下头又看了一次手机里的信息,他注册的公司里有江雨柔的名字,可是没有我,再加上他这一席话——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态度,很难不让人怀疑。
“好,反正公司里的事我不懂,我答应你不问就是了……你把头发吹干,如果打算下楼的话就再穿一件外套……”我最终放弃了继续追问,坐起来到柜子里给他找了一件厚一点的外套放到床上,就开门往外走。
我知道,这事我不问,我的生活质量并不会因此下降,反而因为少知道很多事就会少一些心理负担。赵哲可能真的是为我好,我应该信任他,我自己选的老公,不信他信谁?
我应该无条件地信任他,可这真有点难。
我的脑子卡壳了,除了逃离现场也没别的可做的了。
“误会了是不是?”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不是~霏霏还没洗漱呢,妈也还没休息,我下去看一眼,等下再上来……”我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试图把话说得圆满。
我的脑子里时刻都在提醒自己:不管是公司还是赵哲手里的存款,那都是他和他舅舅的,里面没有我一分的功劳,他给我多少都是看着我对于家庭的贡献,做人不应该贪心……
我从来就不图他的钱,哪怕他现在是个普普通通的打工族,没那么闪闪发光,只要我爱上了,也会跟他一起努力。
但我还是对他这种遮遮掩掩的态度很在意,因为他在防备我。他说的那一席话有什么实质内容吗?没有,他说的很浪漫很温馨,看起来也是真心实意,可却让人那么地摸不着边,仿佛我是个什么神仙一样,只需要享受精神食粮的救济,用不着考虑世俗的纷纷扰扰。
我还做不到那样,我是土得掉渣的俗人,会关心物质,会怀疑这个男人一直瞒着我一些事到底要做什么。
“刚才的‘预防针’白打了是吗?”他的脸色又严肃起来。
“真没有,听你的,我什么都不问……”嘴角有些苦涩,心里有些委屈,但我没办法把这些宣之于口。难道我要问他“你的新公司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吗?
问了怎么办呢?让他现在给我加名?以他一贯的作风,他真有可能了为了讨我开心加我的名。可那根本又不是我心里真正想要的,我在意的是他根本就没有嘴上说的那么在意我、信任我。
而且加了名,他的心里又会怎么想我呢?我又该如何面对自己自己的内心?明明不在意那些,可偏偏又要去计较。
“你信我就好了,我值得你信赖、值得你依靠,嗯?”他捏捏我的脸,脸上又恢复一开始的轻松状态。
我勉强挤出来一个微笑。现在问题是: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不相信我呀!
大约富人都是会提防人的吧,不然不就是傻白甜和恋爱脑了吗?很明显赵哲不是那样的人,他聪明理智有城府,不是我付出多少真情就能随便打消他疑虑的。
而且,他还是一个商人,他的脑子里有风险意识,没有确保万无一失之前,守口如瓶很正常。
……
我想了很多的理由来开解自己,但还是止不住地心酸,夫妻之间的信任不应该是单方面的,这一点我无法释怀。
赵哲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我也什么都没问。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我不能在这种负面情绪当中消耗自己。
二婚有算计很正常,他前面还没有孩子呢,如果有孩子,那岂不是有更多矛盾了吗?而且他对子洋和依依都还不错,对我也算是很包容,跟许多其他二婚夫妻对比,我们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他很忙很累,为我撑起一片天,需要我在家里当一个贤惠的妻子,一下班的时候就笑脸相迎,晚饭后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