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也是个‘工作狂’吗?”我好奇地问。
“有自己坚守的信念和珍视的家人,他在努力地守护着这些,你说他是不是乐在其中?”说完他搂着我的手臂轻轻带了一下,像是在寻求我的认同,但我其实不太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因而沉默着。
看我不做声他又解释道:“公司是舅舅的遗愿,由我跟江雨柔在守护,而他守护着江雨柔,自然而然地要挑起这个担子……”
“嗯,有道理。”我很认同这话,也突然明白了他说的话。
“人有坚守的东西是一件幸福的事,一个人如果想纸醉金迷,想生活糜烂其实是很简单的,但放纵的背后其实是无尽的空虚和寂寞……哪有像现在这样,白天在公司里全身心地忙碌,一回到家后就有老婆孩子围上来,于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感觉自己一整天都是充实的……那种被需要的感觉一下子就上来了,你说郑与初能不乐在其中嘛?”他又无意识地用手带了我一下。
“怎么感觉你想点化我什么呢?难道你下班回来没有这种感觉吗?难道你在我们家没有被需要的感受?”我是认真问的,并没有带小性子,同时还在心里疑惑,难道这个老婆我没做好?
“就是因为我自己有这样的感受才会推测郑与初也是这样的感受啊~你怎么还钻牛角尖呢……”他笑了一声解释道。
我因赵哲的话陷入沉思,总觉得话里有更深的含义,奈何我真的认知能力有限,怎么也想不出来。
预报说新一轮的高温天气来了,太阳炙烤万物,一股股热浪将在C市绵延个把礼拜,此时外面此起彼伏的知了叫声像是一声声催眠曲,叫得人软绵绵的,很快就进入梦乡……
一觉睡醒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快十二点了,而赵哲还在睡着,他很少有睡得这么沉的时候,难得他有睡得这么沉的时候,我也没打扰他。
我躺在边上看了一会儿手机,突然小柯的一条信息弹了出来,上面写着:“妈,有时间吗?能不能帮我去家里看看孩子?子洋一个人带两个孩子我不放心……”
我一个“行”字刚发出去之后就意识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孩子怎么会变成子洋一个人带的呢?
“怎么子洋带孩子啊?外公外婆呢?”我又发了一句,发完后又觉得这样说不妥,孩子爸爸带一下孩子有什么稀奇的?那孩子又不是外公外婆的,他们只是帮忙,我这样说有些过于倚仗了。
于是我赶紧又把消息撤回,蹑手蹑脚地下床去了门外给儿子去了电话。
儿子好一会儿才接电话,但电话那头嘈杂一片,两个孩子哇啦哇啦地叫着,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我对着电话说了好几句话那边都没回答。
又过了大约一分钟,儿子那边才安静起来。
“妈,什么事?”他语气似乎有点急,想赶紧挂电话。
“小柯让我去看看孩子……他们外公外婆呢?”我也直截了当,不打算耽误儿子时间。
“旅游去了……”儿子回答。
“他们怎么这个时候旅游啊?”我一时有些不解,亲家母平时把孩子看得那么紧,一刻也不舍得离开。
“我让他们去的……孩子出生这么久都是他们带,也太累了,所以我帮他们报了一个团,算是尽点孝心……”儿子有些得意地解释。
我一下子明白了,不得不说这个理由很充分,连小柯都不能阻止。
“你一个人带两个孩子,能搞得定?你又没带过……”我担忧地说。
“我这不是开始带了嘛,凡事都有第一次啊!”儿子仿佛还是信心满满的。
“那你厂里的事处理好了?”我又问。
“处理好了,已经卖了……”儿子淡然地说,我心里却感觉到有点难受,那是我多么辛苦争取来的呀……
我的胸腔突然涌上来一股强烈的失落感,在这个厂面前,有人露出了人性的丑恶与贪婪,有人默默吞下无助的泪水与苦果……它曾经当过张远怀拿捏我的筹码,成为过小m和茸茸算计的目标,也曾是我和张依依以及张子洋赖以生存的经济支柱……我从里面得到过打败渣男和小三的快感,也有过第一次与客户接触时的惴惴不安……我与别人争过抢过,也忍辱负重过,确实是儿子口里说的,对于这个厂我是拼尽全力地守护着着的……如今竟是这样的结局,真的是让我感触良多。
这种感觉就像是看完了三国演义的那种沧桑感和失重感,任凭曹操刘备孙权怎么争,争到最后这天下都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不论他们曾经经历了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