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场地后,谢以礼跟光头随便聊了几句就直入主题,讨论了一些墙绘的具体实施计划,例如哪面墙具体画哪幅画等等,说完光头就离开了,只留下我跟谢以礼两个人。
我看着满地的材料,刹那间有一些慌神,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谢以礼则是轻车熟路的样子,先开始搭架子(墙的上半部分需要借助架子才够的上),我则是跟着他一起忙活起来。
搭好架子后,他安排我只画下面部分,上面部分则是他来完成,细节考虑得特别到位,也很绅士地把最“危险”的部分接了过去。
我们两个人配合得还算默契,只半天时间就把画的大体结构完成了,中午的时候光头送来两份盒饭和一些水与饮料,我们吃完后又继续作画……
谢以礼做事的时候很认真,并不多话,我本身也是一个慢热的性子,所以我们除了作画上的沟通,基本上一句闲聊都没有。
晚上还是他开车带我一起回家,路上我忍不住先开口:“没想到你这个大画家还做这么‘苦力’的活儿……”
“你看着也不像缺钱的人啊,怎么也跑到超市去卖东西呢?”
没想到看起来性格温和的人,噎起人来也是让人不知如何回话,于是我不认输地反问道:“你在哪看出我不缺钱的啊?”
“你这全身上下没有低于一万的吧?”他慧眼如炬,我却心虚得不行。
“这都是别人的钱买的,不是我自己的能力……”我有些伤感地说。
“是那个开着迈巴赫的男人?”他波澜不惊地问道。
我想起之前他在公园说的话,跟眼前的结合起来,突然对他感到很好奇。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呢?”我问道。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说了一句让我感到不着边际的话:“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你就看戏吧……”
“你要是每天都在同一个时刻看到同一个人在做同一个动作的话,你也会多看几眼,就跟见鬼一样,很怪异!”他笑着说道,说完我自己脑补了画面,也觉得有些滑稽,因而忍不住跟着一起笑起来。
只是笑着笑着我又伤感不已,原来我是那么地显眼,我还以为自己有多隐蔽……但即使是我那么显眼,赵哲也没看到过我……
谢以礼坐在前排,所以看不到我的表情,他还沉浸在刚才的玩笑氛围当中,我不想破坏欢乐的气氛,又转移话题说:“看你今天的表现,你一定画过不少墙绘吧?”
这句话彻底打开了谢以礼的话匣子,他说:“我在学校里就经常画这个赚零花钱,当时带着我的小师妹……也就是我老婆,她跟在我后面给我打下手,就像你今天差不多的样子……”
他好似突然回到了某些美好的场景当中,语气不自觉地柔软起来,我突然想起那幅画,总觉得挂在我家里有些沉甸甸的。
“那幅画是你心爱的人,我觉得还是不能夺人所爱,要不你换一幅画送给我吧?”我诚恳地问道。
“她活在我心里,不拘泥于形式,你放心收下……”语气平缓地说。
我也不再言语,觉得这话挺有哲理的,真正爱一个人是不拘泥于形式的,就像是婚姻,哪怕领了证,对于某些人来说,对于外面的人,他还是想撩就撩,因为他心中没有婚姻,这个形式也就不复存在,说到底还是不爱身边的那个人而已,所以才会不顾她的感受,去做一些伤害她的事。
晚上到家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进了小区后我就跟谢以礼道了别,相约第二天早上八点钟再一起出去。
今天赵哲又来了,而且是提前到的,我到家的时候看到他正站在我家的门口,手里仍然提着一个保温桶……
他看我身上有一些颜料,诧异地问:“你又去装修房子了?”
我瞪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拿钥匙开了门。他跟在我后面进来,感慨似的道:“你从哪来的那么多房子啊?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富婆!”
提起“富婆”这两个字我就来气,本来我也是有两套房子的,还有一些存款……如果不是他一直忽悠我,让我把那些都给孩子们分了,我哪沦落到今天这样出去打工的地步?明明我也是有考虑过养老问题的,是他不断地给我洗脑,让我的忧患意识一点点地消散,现在还好意思来消遣我!
恨意一点点地上脑,并通过我的眼神表达了出来,我就那么气鼓鼓地盯着他,恨不得咬他一口。
“这么生气干嘛?开个玩笑而已嘛!”他转身走到餐桌那里把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