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赵霏霏还在屋里,于是在走廊里止步,打算等情绪稳定了再进去。
我打开走廊上的窗户,寒冬的冷风呼呼地钻进来,直接被我吸进肺里,瞬间感到整个呼吸道都是冰凉的。
不一会儿,我的脸也被风吹得刺痛,我没有关窗,直到对这种刺痛感到麻木,空气中飘来一股浓重的烟味,我才回过神来,转头看了一眼脸色已不像刚才那样阴郁的赵哲,一种不可抵抗的压迫感席卷而来。
“你如果真的把霏霏送走,她就真的一下子失去了父爱和母爱,就算你有空去看她,那也是偶尔,她会彻底失去依赖……她才十岁,你怎么忍心那么做?”我愤愤不平地说道。
他不顾我反抗再一次握住我的手,说:“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那样做的,我只是提醒你把握好分寸,别跟我一样越界……”
他的语气充满威胁和警告,这种说话态度让我感到陌生和恐惧,我仿佛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说:“你也知道是你自己越界了?怎么不说我敏感了?你心里一直明镜似的,你爱上了别人……”
他否认道:“你是敏感了,我也有错……但我没爱上别人,也不允许你爱上别人!”
我心乱如麻,甚至有些抓狂,“咚”的一声合上窗户,怒骂道:“凭什么你想喜欢别人就喜欢别人,想回归家庭就回归家庭,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你以为你是上帝吗?可以主宰一切?”
“我不是上帝,但也不是神,你要是想离开我,就别怪我对你使用手段!我目标明确,那就是你必须回家!为了消化那件事,你可以正常交朋友,但这么晚了,你不该还跟他在一起!你身上这么重的烟味,要么是跟他一起待在狭小的空间里,要么就是……要么就是你跟他拥抱了,甚至还……”
我被气得发抖,他没说完我就打了他一巴掌,“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啊!”
他被我扇懵了,我也懵了,我们都没想到我会对他动手,我更没想到的是这一巴掌貌似把他扇醒了,他突然抱紧我柔声说道:“你就当我胡说八道好了,我只想挽回你……”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他松开我,又严肃地说道:“但我的警告依然有效,如果我老婆没了的话,我就把孩子也送走……我说到做到!”
我冷笑道:“你自己都没跟别人断干净,怎么有脸要求我的?那个薛心蕊不是还在你公司上班!”
“她在公司里只是工作需要,而且她工作上又没犯错,怎么把她开除?她当初是我花心思聘请来的,现在又无缘无故把她开除,这不是害人吗?”
“所以咯,你舍不得伤她的心……所以又来挽回我做什么?难道你还想着左拥右抱吗?看你是个文化人,没想到你这观念却停在了大清朝!”
“我没舍不得,只是不忍心……”
“不是一回事吗?你就只会来拿捏我,让我委屈自己来成全你的自私。”
“那我把她开了,你就回来吗?”他反问道。
“那我不回去你就不开吗?”我也目光如炬。
我们就那么互相盯着对方,半晌他终于又开口道:“这样,我们都退一步,我把她开了,你就答应我,跟谢以礼保持距离……”
我突然看向他,惊讶于他知道谢以礼的名字,但这两个人说不认识对方!
他不知道我心中所想,接着他自己的话继续说道:“不是让你不跟他接触,只是把握好尺度,晚上到点了就回家,这也不难吧?”
“你说你不认识他,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我忽略他的话问道。
他惊了一下,仿佛意外于我这个问题,反问道:“这事一打听不就知道了吗?”说完停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我也劝你不要对他生出别样的情愫,他跟他死去的妻子可是有名的情比金坚!艺术家可比我薄情多了!”
“我真为你的龌龊思想感到悲哀,也为我自己感到不值,你从未懂我……”说完我转身进了屋子。
赵霏霏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看我进门也没反应,就那么安静地看着我。
我心里一阵难受,走到她面前摸摸她的头,温和地问:“怎么了?你看起来情绪不好哦~”
“你又跟爸爸吵架了吗?”她没什么情绪地问道。
“没有!只是大人的事很复杂,不想在你小孩子面前说,怕影响到你……”我胡诌道。
“妈妈,我画了一幅画想送给你……”她拿起她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是一张素描画。
赵霏霏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