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面的女子此时已无与我交谈的兴趣,只呆呆地盯着重症监护室紧闭着的门。
我就那么坐着,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一直到天黑,我妹妹还是来了医院,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我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从赵哲走进火车站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心神不宁,直到现在才真正安定下来,接受了这个现实。
“姐夫怎么样?”我妹妹一边走近我与我并排坐下,一边轻声问道。
“我到现在都没看到他……”我嘴角酸涩,像个无助的小孩扑到我妹妹的肩上,鼻子一抽竟哭了出来。
我妹妹也忍不住掉了泪,抽噎着拍着我的肩膀,等我哭够了,她才打开保温盒,说道:“姐,先把肚子填饱,姐夫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可是……他是颅内出血,还在重症监护室里……”
“颅内出血也有等级的,轻微的过几天淤血消散人就清醒了,也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我妹有理有据地说道。
“是吗?”我被她说的情绪好了点,现在的我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听从她的话。
“对啊,不要一听说重症监护室就觉得人就会有事,你这是过于担心了,重症监护室里每天要出来多少人啊,每一个进去的人都觉得自己是大病……你要放松心态……姐夫好了可是需要你照顾的!赶紧吃点饭吧……”她边说边把菜端出来放在长椅上,摆好后把一盒饭和一双筷子递到我面前,热切地看着我。
我看着妹妹担心的样子,接过饭来,挑了一口米饭放进嘴里,却味同嚼蜡。
“姐,霏霏看我拿保温盒要跟我一起来的,我骗她是给别人送饭她才不情不愿地放开我的手……小丫头可精明着呢,这样骗她也不是个事……你天天不回家她能不多想吗?”我妹在我耳边提醒道。
“过两天再说吧,你就说我照顾好朋友去了……”
我妹点点头不再说话,转而叫我吃菜,我忍着难受吃了几口菜。我妹又问道:“姐,你晚上要回去吗?留在这儿可不是个事啊,你睡哪里?”
“我就靠在这座椅上,反正我也睡不着……我要守着他,我怕他有事!”
我妹看我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劝。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他家里人都通知了吗?这么大的事,你一个人做不了主……一来你们已经离婚了……再者,他有亲姐,还有一个亲似一家人的表妹……真有什么事的话……”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我也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真有事的话,那些人都是赵哲的至亲,必须要见他最后一面的……
我点点头,把饭碗放下就从包里找手机。
“姐……先别急,把饭吃完了再说!我也有江雨柔的电话,我来打……”我妹把我手机夺过去,执意想让我吃饭。
但因刚才设想的画面太过悲痛,我根本就吃不进去一点食物。
我妹把饭又端到我面前,“姐,大道理我都不说了,这个时候你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我只好端起碗,快速地扒饭,生怕扒慢了就吃不下了。
……
经过我妹的提醒,我分别给江雨柔和赵苓都打去了电话,两人知道消息后均是大惊失色,顾不上多说就挂了电话。
我想她们很快就会赶来,黯然地收起了手机。
“姐,你要不先去我家里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再来,这里我给你守着!”坐了一会儿我妹又提议道。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想起赵霏霏还在她家里,明天她还要上班,于是说道道:“秀丽,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守着,我要看到他脱离危险才能放心离开!我现在去哪里都不能放心!”
见说不动我,我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沉默地陪我一起坐着。我扫了一眼对面,那个年轻女人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像是已经睡着了。
突然,几个医生一路跑着走进了icu,最后一个医生进去的时候砰的一声将门关得很响。
知道里面大事不好,我的心为之一颤,一下子从长椅上跳了下来,而刚才还眯着眼睛的女人已经快我一步扒在门上焦急地朝里面张望,嘴里念念有词:“你可不能有事啊,我和孩子都指靠着你呢!还有你妈,她已经瘫痪半年了,你死了,我们这个家怎么办啊……”
我因听到这句话泪流不止,我不知道里面是谁有事,但我祈祷任何人都没事。
三个女人在外面哭了很久,也未见里面有任何回应,哭累了也等急了,我妹首先安抚道:“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