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事故中旅游大巴没有多大损伤,车上乘客也只受了轻伤,超车司机受到两面夹击当场死亡,事后被查明司机体内有酒精成分,属于酒驾……
我知道酒驾应该就属于事故的主责,而保险的赔偿也就打了折扣,甚至是一点都不赔……这种情况下,这对于罗玉清一家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他人没了,家属赔偿也得不到多少。
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后,我给宋语娇发了信息想安慰她,令我万万想不到的是,她已经把我拉黑了。
我的心凉了半截,也郁闷了好一会儿,我不是心疼钱,而是她这种做法太让人寒心。
其实我有转账记录,想再查到她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我想来想去最终没去报警,只生生咽下了这口气……
不扯远了,我想说的是,事故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赵哲为什么会回来,但很明显不适合现在问。
“我就出去吹了一下风……你刚醒,先别说话了!”我把手轻轻放在他的胳膊上,他全身伤,此时还在打着吊瓶,我想亲近他一点又怕碰到他的伤口。
他闭了一下眼睛点点头,就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下睡着了。
“爸爸怎么闭上眼睛了?他不是死了吧?”赵霏霏慌张地问道。
我对赵霏霏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现在特别忌讳“死亡”这个词。“嘘~别乱说,爸爸是睡着了,人在睡着的时候身体才能恢复得快!”
赵霏霏终于不再担心,细心地帮爸爸把被子盖了盖,赵苓轻轻地抚摸赵霏霏的头发,脸上尽是欣慰的表情。
又过了一会儿,尽管不情愿,她还是跟小姨一起回去了,临走前我安抚道:“霏霏,爸爸已经度过危险期,现在没事了,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上学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另外,你还是小孩子也帮不上什么忙,你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等于在帮忙,爸爸可不希望因为他的事来耽误到你的学习和成长……”
我也不明白赵霏霏有没有听懂我的话,但她很认真地对我点头了。
我妹走后,病房里又只剩我,赵苓以及江雨柔夫妇,十一点多的时候,我建议道:“咱们这么多人同时在这儿守着也不是事,不如轮换着,这样也不至于把每个人的身体都拖垮……”
“你觉得照顾个病人就能拖垮我们的身体吗?等下吊瓶挂完,我们也可以睡了啊!”赵苓反驳道。
我一时哑然,江雨柔也跟郑与初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说话,直到江雨柔有点犯困,她坐在椅子上靠在郑与初的肩膀睡着了,我自作主张地说:“你们先回酒店休息吧,这儿我跟姐来守着,病房里还有一张床,我跟姐可以凑合睡!这么多人在这儿确实没用!”
江雨柔看了一眼郑与初又看了一眼赵苓,像是在征询谁的意见似的,还没等赵苓开口,郑与初对着江雨柔说:“你要困了的话,我抱着你睡!”
很明显赵苓没说让他们回去他们谁都不好意思回去,而病房里又只有一张闲置的床,谁都不好意思先躺上去。
“你们回去吧,那么小心翼翼的干嘛?自己家姐妹,我说话你们还多心了!”赵苓用柔和的语气,无奈地说道。
就这样,江雨柔夫妻终于离开了病房。此时现场就剩我跟赵苓两个人坐在赵哲的两边,他的吊瓶就剩一点点药水了。
赵苓盯着药水瓶不轻不重地说:“你倒是会做好人!”
我没回话假装听不到。
等赵哲吊瓶挂完以后,我去卫生间洗了一下脸,出来的时候,赵苓仍然保持着不咸不淡的语气说:“我不习惯跟别人睡一起!”
我怔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她是不想让我跟她一起睡床上。其实我也不想跟她睡一起,两个“敌对”的女人睡在一起那感觉真的太痛苦了,躺在一个床上,连脚都不想让对方碰到……这种感觉我跟我那强悍的亲家母体验过。
“嗯,那姐你一个人睡床,我趴在赵哲床边就好!”我大方应道。
“床那么小,你趴床边别碰到他!”赵苓仍然不满意。
“那我坐着,正好有两张椅子,我靠在椅子上……”我仍然保持着平和的语气,这让赵苓把剩下的情绪又咽了下去。
赵哲转危为安,我的情绪也好了很多,我坐在一个小凳子上,趴在椅子上睡觉,这距离竟出奇地合适,很快我便脑子昏沉进入睡眠状态。
一觉睡醒,天已擦亮,我是被手臂的麻痛痛醒的,我坐直了身体,感觉我的手好像不是我的了,酸酸麻麻,像是有很多只小虫子在血液里弹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