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痛的河曲马扬蹄嘶鸣起来,一下子甩落了好几人,流民一时被吓住了,趁此机会马匹拉着马车跑出了流民的包围圈。河曲马受惊之后变得暴虐起来,车厢随着马匹的挣扎和奔跑剧烈地晃动,罗怀秋一个没坐稳就被狠狠地甩到了角落里,脑袋结结实实地磕到车壁。“小姐!”安福和何庆媳妇同时惊呼了一声,然而她们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拉罗怀秋,自己也被晃得滑倒在车板上。车里剩下的皆是妇孺,没有人会赶车,只得听天由命地任由受惊的河曲马载着她们不知驶向何方。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本来我想尽力在6号码出来的,结果一不小心就到了第二天……☆、惊马罗怀秋按了按额头,只觉得火辣辣一片,估计是擦破了油皮。罗怀秋咬着牙撑起身子,努力坐直了想攀到窗口边看看这会儿她们身在何处。马车还是颠簸得厉害,不过与先前晃得人都直不起腰来相比,已经稳了许多,估计河曲马的狂劲差不多过去了。安福和何庆媳妇也重新找到了重心,挪着膝盖到罗怀秋身边,扶住她。安福见罗怀秋额头上一片血红,紧张地拿出帕子替她擦拭,只痛得罗怀秋倒抽冷气。“别别别,我没事。”罗怀秋别开头躲过安福的手,用手指了指那扇已经被流民砸破的玻璃车窗,“何姑姑,快看看窗外,能知道咱们在哪儿吗?”何庆媳妇一点点挪到窗口,只见到外边是一片比先前他们经过的还要荒芜的田地。而车轮下的路也不知什么时候从官道变成了尘土飞扬的乡间土径。何庆媳妇叹了口气,脸上满是自责和担忧,摇了摇头,“外头都是乡野,也不知道到哪儿了。都是奴婢们的错,没有护好小姐。”罗怀秋干巴巴地笑了一下,仰倒在杂物凌乱的车板上。真是作孽啊!好端端地去香山避暑,结果遇上流民,到了这么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安福有些害怕地挨到罗怀秋身边,紧紧攥着手帕,颤着声音说道:“这儿这么荒凉,不会遇到什么歹人吧……”“瞎说些什么!”何庆媳妇打了安福手一下,瞪了她一眼,“小姐别听这丫头胡说八道,安福这是吓糊涂了。这地界儿瞧着比先前还荒芜,当地的农民估计早早就离开了,流民也不会来这里。小姐别担心,咱们不会遇着什么歹人。”罗怀秋扶额,这话压根就不是安慰。方圆几里不见人烟,比遇着歹人还糟糕啊,她们在这儿困上一天恐怕也没人会发现。罗怀秋还担心另一件事,和张六小姐约好了辰时半到张家别院的,现下一折腾,别说到香山了,恐怕回京城都不是件容易事。偏偏罗怀秋还没法给张家报信,这是活生生把一个拍马屁的机会变成得罪张家。“何姑姑,这河曲马是咱们家的老马吗?”罗怀秋想起管仲老马识途的故事,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河曲马跑累了自己想回家。何庆媳妇一时愣住了,安福倒是接了话头,“不是的,小姐,这马是侯爷从陕西带回来的。”罗怀秋绝望,无力地耷拉下肩膀,何庆媳妇只得苍白地安慰道:“小姐别担心,王侍卫和李侍卫料理完那些流民一定会顺着车印子来找咱们的。”要是王克和李仲殊能对付那十七八个流民,还用得着靠激怒河曲马让她们离开吗!罗怀秋咬了咬嘴唇,估摸着他们出门应当已经有一个半时辰了。离开武定侯府时是卯时半,现在差不多巳时,张六小姐那里发现久等不至应当也会打发人去询问,再不济等上个一天总会有人来寻她们。何庆媳妇知道以她们几个弱女子现在除了等有人来救她们,也无能为力,便半跪起来,找出一块还算干净的抹布将先前打翻的茶水和落入车厢的污泥擦干净,稍稍整理了一下凌乱不堪的车厢,把备好的点心盒子拿出来,又从角落里寻出一个水囊给罗怀秋倒了杯水,轻声说道:“差不多也到中午了,小姐吃些东西吧。估计一时半会儿他们也寻不到咱们。小姐保存好体力要紧。”包着松江布的红木五彩点螺花鸟瑞兽食盒已经被挤压得有些变形,食盒里的点心自然是早已被压得零零碎碎,芙蓉糕的碎末子里还夹杂了些褐色的木屑。安福用帕子包着手把还算完好的点心挑出来,递给罗怀秋。罗怀秋先前一阵颠簸只觉得头晕恶心哪里还吃得下东西,只是象征性地咬了两口,凑活着喝了一口凉水,让何庆媳妇和安福将剩下的点心分掉。“世子爷,您真要走这土路呐?现下大旱,沿路有不少离地的流民,要是缠上咱们可就麻烦了。”李先槐一边驾车,一边扬声询问车里的叶限。叶限阖着眼睛,冷冷地反问:“怎么,你还对付不了几个吃不饱饭的流民?”“哪里的话,世子爷。”李先槐苦笑了一下,“这些流民都是走投无路,为了点银钱粮食啥都不顾忌。小的是怕他们冲撞了世子爷。”“让你走就走,哪来这么多废话。走官道生生得多费大半个时辰。”叶限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声音微微提高了些,“况且旱了一个多月,京城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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