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限冷笑了一下,武定侯府这个侍卫脸也真够大的,把主子晾在荒郊野外担惊受怕,只一句“责罚”就想完事。罗怀秋本来想说没事的,毕竟飞来横祸也怪不得王克他们,但耳边冷不丁就传来叶限轻声的冷哼。罗怀秋咬了咬嘴唇,余光也瞥见何庆媳妇蹙紧的眉头。把心软的话留在心底,罗怀秋用不带喜怒的音调说道:“无大碍就好。责罚的事回去再说,现下要紧的事安全回京城。你们二人可还能走?”“能。”王克和李仲殊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苦笑更深了些。罗怀秋似是没有听出两人声音里的无奈,直直盯着膝盖上两个怵目惊心的大血洞,不紧不慢地说:“那你们二人就自己想办法回府。叶世子能搭救我们三人已是不胜感激,我也实在没有颜面再求世子捎带你们二人。”从这儿到京城还有足足二十多里路,身强体健的人都得走近一个时辰,何况筋疲力竭的王克和李仲殊。但他们能说什么,本就是失职在先。见罗怀秋事情处理得差不多,李先槐向王克他们笑了笑,扬鞭重新驱车。罗怀秋看到何庆媳鼓励地向她笑了笑,知道自己处理得没什么大毛病。但她心里还是有些膈应,她打心底不觉得李仲殊他们二人有什么大错,但如果她太宽容了,在下人面前又立不了威。罗怀秋先前被叶限撩拨得几分小鹿乱撞一下子就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矛盾。叶限看着罗怀秋眉毛一会儿皱一会儿松,嘴唇一会儿咬紧一会儿分开,他几乎是没见过情绪这么外露的人。平日里见到的姑娘家,府里的丫鬟在他面前除了温驯顺从没有别的表现;而官家的小姐无论是温婉也好娇俏也好,永远都有一副礼数无可挑剔的微笑。叶限还没学会怜香惜玉,他除了觉得罗怀秋有趣,心里还是忍不住觉得这丫头恐怕有点傻。“小姐,快到了。”罗怀秋直到被安福轻轻推了一把,才醒过神来,抬头发现马车已经行到了槐树胡同口。安福把罗怀秋及肩的黑发散下来,重新梳了个简单的双丫髻,又尽可能地将她的短袄打理干净。等到一切都妥当的时候,李先槐已将马车停在了武定侯府的西侧门。罗怀秋屈起膝盖准备起身,然而刚刚结痂的伤口处又传来近乎撕裂般的疼痛。罗怀秋支着腿僵在那儿,何庆媳妇和安福都抱不动她,也不可能让叶限或是李先槐来。何庆媳妇犹豫了一下,低声对罗怀秋说:“小姐不如您现在车上等一等吧,奴婢进去叫几个力气大的婆子抬架肩舆来。”罗怀秋只得点头。待何庆媳妇下去后,罗怀秋不无尴尬地看了一眼叶限,“实在对不起世子爷,又得耽误您时间。”叶限微微摇了摇头。“您是来京城办事吗?这样折腾了许久,真的没有关系吗?”罗怀秋想起长兴侯府是在永清,叶限从永清大老远地跑来京城不会无的放矢,罗怀秋不禁心虚起来。叶限扯了扯嘴角,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前前后后他为了罗怀秋已经浪费了大半个时辰,现在都已经到武定侯府了,她才后之后觉得感到愧疚。叶限干脆闭上眼睛不理罗怀秋。罗怀秋愈发尴尬,幸好这时何庆媳妇已经领了婆子过来。没想到一同来的还有罗怀夏。罗怀夏将她从马车上抱下来,罗怀秋还来不及询问他情况,罗怀夏却吩咐何庆媳妇赶紧把罗怀秋送回沛芹院。而罗怀夏自己却复登上了叶限的马车。作者有话要说:一般来说诸位看到的都是存稿箱君-苦作者也就周末码码字。再次感谢何似暖阳妹子的支持。感动得两行清泪落下来☆、进展罗怀夏找叶限做什么?他不是一向不喜叶限的性子吗?罗怀秋虽是一肚子的好奇,却囿于伤痛和疲惫,只得暂且压下疑虑,由着婆子抬回沛芹院。罗怀秋虽然断断续续睡了一路,但这次行程实在让她心力憔悴,何庆媳妇和安福也是精疲力尽,罗怀秋便打发她们自己下去修整。又因为腿上的伤,罗怀秋无法沐浴,只是由着安宁、安乐伺候着擦了一把身体,头发也懒得洗了,拖着酸疼的身体就向床上歪去。然而刚闭上眼睛,罗怀秋又想起还没遣人去张家说明过。这事儿虽然不是罗怀秋主观想毁约,但仍旧是件棘手事,还是只得由于氏来料理。罗怀秋只好又挣扎着坐起来,叫安宁再备肩舆去雁芙阁。罗怀秋才披好半臂,于氏却先一步来了沛芹院。于氏自怀孕后就很畏暑,但仍是顶了烈日亲自来看罗怀秋。于氏因身怀六甲而微微变得圆润的鹅蛋脸上黏了一层薄汗,青黛色的长眉被汗水浸润后颜色似乎更浓了一分。于氏一双瑞凤眼因满怀担忧而异常清亮,她甩开瑞霜小心翼翼搀扶的手,急切地走到罗怀秋床边,“喜娘!”于氏急急地捉住罗怀秋的手,轻轻掀起她膝上的裙裾,只看到被纱布裹紧的膝盖,像两只雪白的小馒头,“受苦了!是娘亲不好,娘亲本来该叫韩浒陪了你去的。”于氏颤抖着手慢慢抚着罗怀秋的伤口,垂下的眼睫遮住了泪意。罗怀秋本来已经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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