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到陈院判后眉头拧了拧,刘庄吉赶紧低声解释道:“这两日沈院判恰好告假在家,给罗小姐医治的也是陈院判。”言罢刘庄吉又转过身对陈院判说道,“陈院判,罗小姐的病是什么情况,您可要如实告诉罗世子。”陈院判看了刘庄吉一眼,又看了看罗怀夏,慢慢开口道:“近几日天燥,罗小姐恐怕是吃多了生冷瓜果,再加上年幼体弱,因而引发了痢疾。现在微臣已给罗小姐开了芍药汤,罗小姐腹痛已略减轻,只是舌苔仍有黄腻,稳妥起见,微臣还是建议将罗小姐隔离为好。”这些话都听不出什么问题,罗怀夏只能依照礼数向陈院判道谢。然而正当刘庄吉要将陈院判引走时,陈院判忽然叫住罗怀夏,问道:“罗世子,您近日哮喘可有复发?”罗怀夏怔了怔,他从未有过哮喘,刚想反驳,陈院判又接下去说道:“您这哮喘和罗小姐的痢疾一样,都是要温补慢养。”罗怀夏明白了陈院判的暗示,恐怕罗怀秋所谓的“痢疾”不过是皇后不让他们兄妹相见的借口。当着皇后的面陈院判能做到这个份上已是极不容易。罗怀夏不动声色地回答:“多谢陈院判关心,近日哮喘并未复发,只是偶尔嗓子会有些痒,并无大碍。”陈院判笑了笑,恭敬地向皇后行了礼,这才跟着刘庄吉下去。罗怀夏开始思考,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皇后要把罗怀秋单独软禁起来。罗怀夏可想不到叶限胆子大到敢直接把罗怀秋从宫里劫出来。罗怀夏原以为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罗怀秋和天恩藏在慈宁宫里,现在想来到底是他太天真了。皇后没有动天恩,恐怕只是觉得天恩一个小婴儿不构成任何影响,也没有什么用处,而罗怀秋却是明面上张罗两家的联系点。罗怀夏不知道现在朝堂上情形如何,张居廉说到底也不过是刚刚勉强坐稳了内阁首辅,在朝堂上也没有一手遮天,以武定侯的声望和行事,想来总有人会声援罗家的。但这样被动拖下去绝不行,尤其是于氏和老夫人还在刑部监受蹉跎。罗怀夏想到了削爵。如果张居廉和王臻咬死了武定侯的罪名,罗怀夏就主动提出削爵。从张家还有结亲的意图来看,罗家于张居廉来说还有利可图,一是罗家世代在西北卫所的威望,张居廉是翰林出身,于军中几乎没什么影响力,借助罗家之力倒是可以让他在军中开出一条路来;二是罗家的姻亲长安于家,于家是北方望族,在北方士林中颇有声望。罗怀夏若主动提出削爵以保武定侯阖府周全,张居廉恐怕可以做这个顺水人情,这样罗家是自己拔了骨刺让张居廉利用,他何乐而不为。“叶限!”长兴侯很少对自己这个老来子动怒,但这次他实在是被叶限的胆大妄为气着了,“你这么做置我们长兴侯府于何地?你可考虑过贵妃娘娘的处境?”叶限跪在长兴侯的书房外,紧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他这副倔强的样子更令长兴侯上火,武将出身的长兴侯一怒之下一马鞭就往要叶限身上抽。“侯爷!”高氏匆匆赶来,就看到长兴侯要抽叶限,惊叫着就要冲上去护住叶限。“拦住夫人!”长兴侯怒喝了一声,清荷和净莲赶紧抱住高氏,高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鞭子狠狠地抽在叶限身上。叶限素来喜欢的月白色襴衫上落下了一道鲜红的血迹。叶限咬着牙,腰板仍旧挺得直直的。“叶虎臣!你干什么!”高氏尖叫起来,一边哭着一边上前想拦长兴侯,“你别打长顺,你要打就打我!”清荷怕长兴侯误伤到她,赶紧和净莲一起把往回拖。长兴侯脸色黑得能拧出墨水,冷声道:“这是我们爷俩的事,秀兰,你先回去。”“我不回去,你把话说清楚了,长顺他怎么了你要这么折磨他!”高氏哭得气喘吁吁,挣扎着还要往前扑。叶限有些不忍地闭了闭眼睛,声音沙哑地对高氏说:“母亲,这事的确是儿子做得不妥,父亲教训的是,您先回去吧。”长兴侯看了清荷一眼,清荷也柔声劝高氏:“夫人咱们先回去吧,您越是拦着,侯爷越是要教训世子爷,您走了,侯爷说不定就宽和了。”高氏想想也有理,泪眼朦胧地瞪了长兴侯一眼,“叶虎臣,你不许再抽长顺了,他身子骨本就弱……”清荷和净莲赶紧拉着哭哭啼啼的高氏回去。“你现在认错了?”待高氏走后,长兴侯看着叶限冷哼了一声。叶限也冷声顶回去,“我有何错?先前不过是哄着母亲罢了。张居廉和王臻反目,这对咱们有利无弊。而且贵妃娘娘已将事情嫁祸到王婕妤身上,皇后也只会以为王婕妤为了她叔父铤而走险。”长兴侯气极反笑,一鞭子抽在叶限身侧,只把空气都划得猎猎作响,“你话倒说得好听,什么于咱们有利无弊,说到底,不过是为了那个罗家丫头罢了!”☆、倭患长兴侯的话像是利箭正中靶心,狠狠戳在叶限心头。先前那些鞭打都没法让叶限晃动一下身体,这句话却让叶限险些身子一软。“不是的。”叶限尽力让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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