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限盯着罗怀秋看了一会儿,神色忽然前所未有的严肃,“斯逸,我不想去探究这场荒唐的宫变针对的究竟是谁。要从眼下看,现在最大的得利者除了殿下,就是你们罗家。长兴侯府没了铁骑营做倚仗,自然不再是勋贵之首;而原本就根基深厚的定国公府罗家又毫发未损,之后朝堂上什么情况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你们罗家在这次事情里扮演了什么角色,我无心揪扯。但我希望此事点到为止,不要再得寸进尺,毕竟叶家百年的积淀不是开玩笑。”罗怀秋先是被叶限那声“斯逸”叫得晃了神。这是她及笄后新取的小字,家人都叫她“喜娘”,闺中好友也多以行第相称,叶限恐怕是第一个这么叫她的人。罗怀秋忽然有些脸颊发烫。叶限见罗怀秋莫名其妙就脸红了,皱了皱眉,不知道她又走神到哪儿去了,轻轻咳了一声。罗怀秋这才回过神,然后才意识到叶限这话不对味儿。这是在警告罗家呢?罗怀秋先前那一点点旖旎的小心思抛得一干二净,叶限的话像盆冰水浇得她透心凉。罗怀秋语气生硬地就要反驳,“叶世子什么意思,叶家与罗家是世交,现在又是姻亲,怎么会像您说的那样……”叶限叹了口气,扶了扶额,用手势制止了罗怀秋继续往下说。叶限用食指比在唇前,摇了摇头,另一手指了指屏风外,接着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罗怀秋这才猛然惊醒,叶限是在说隔墙有耳。所以他刚刚那话其实不是说给罗怀秋听的,而是门外监听之人。这儿是太子寝宫,门外监听之人是谁派来的,不言而喻。罗怀秋心底五味杂陈。朱骏安竟然是真的要对叶家下狠手。罗怀秋咬着嘴唇,不知所措地看向叶限。叶限看着罗怀秋担忧又茫然的表情,心底柔软处好像被挠了一下。她是在为他担心。叶限用手虚握成拳头抵在唇前,又轻咳了一下,“斯逸,你也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别让德喜公公久等了。”罗怀秋转头看了看屏风,虽然并没有看见什么人影,心里头终归还是觉得膈应。她对朱骏安的映像还是当初那个聪慧善良的小男孩,是真心将她当作朋友。但是现在,要坐上皇位的人,又怎么可能和以前一样呢。叶限见罗怀秋又在出神,忍不住又想叹气。叶限伸手想拍罗怀秋一下唤她回神,结果手伸得太长,一不小心牵扯到了胸口的伤,疼得他倒吸了口冷气。罗怀秋被叶限压抑的抽气声吓了一跳,关切地俯身凑近叶限,“世子您没事吧?”叶限勉强笑了笑,“没事。你快回去吧,趁傍晚哭灵前休息一下。”叶限有些艰难地抬起手臂,抚了抚胸口,“你若是能见到我母亲,和她说一声我安好。”罗怀秋有些意外,叶限竟然还没有见到过高氏。朱骏安独独把罗怀秋叫来见叶限是什么意思?罗怀秋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开。叶限忽然伸手勾住了她大氅的后襟,罗怀秋不得不又转身看他。叶限慢慢将罗怀秋的衣服往回拽,罗怀秋怕他太用力又牵动伤口,只能配合他一步步后退,结果一下子没控制好,重心不稳直接坐到了叶限的榻上,罗怀秋整个身子都向斜后方倾过去。罗怀秋担心压到叶限,赶紧用手撑在叶限身侧,虽然她没碰到叶限的身体,但远看起来这个姿势就像是罗怀秋躺在叶限腿上一样。罗怀秋又羞又窘,腹部一个用力,撑着手肘就要起来,叶限却好巧不巧地低下头,整个上半身覆到罗怀秋身上,没有束起来的长发窸窸窣窣地落到罗怀秋的颈窝和锁骨上,刺得人痒痒的。“世、世子?”罗怀秋不敢呼吸,声如蚊蚋地悄声叫了叶限一声。叶限鼻尖离罗怀秋的脸不过两寸距离,罗怀秋可以清楚看见他嘴唇下面有一颗浅色的痣。叶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还盯着罗怀秋的瞳仁看了两秒,直到她的脸颊一寸寸往上变红,叶限才凑到罗怀秋耳边,轻声说:“罗怀夏其实不在北镇抚司,你自己小心点,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还有,把我刚刚讲的那段话都忘了,别去想那些庙堂之争了,你脸上藏不住事儿。左右你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满腹心事堆到脸上,反而会惹人起疑。”虽然知道叶限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外头的人听见他们交谈的内容,罗怀秋还是一点也没有听进去叶限讲了什么。眼前耳边鼻尖全都是叶限的气息,哪里还能思考。叶限讲完就起身了,罗怀秋绷紧的神经一下子就松懈了,结果这回真的是躺倒在了叶限腿上。罗怀秋饱满娇嫩的皮肤下边全是滚烫的红晕,好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掐就能拧出甜蜜的汁水。叶限没忍住,伸手轻轻拧了一下,“斯逸?”这声音,这口气,这动作,太容易让人心动了。罗怀秋感受到身下两条硬邦邦的腿,硌得她后背生疼,简直是无地自容。罗怀秋一把推开叶限的手,“别这么叫我!”身手敏捷地从叶限身上起来。罗怀秋是彻底顾不上礼数了,连句招呼也不打,狼狈地冲出叶限的房间。作者有话要说:果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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