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好像不是一回事吧,张小娘子没想好怎么解释,就干脆道:“反正我觉得许娘子是个聪明人,这方面我们以后要和她多学学。”
多学学怎么看美男吗?
郑焕三人在一旁听了个全场,封旭不解道:“为什么她们女子去看美男会被称为聪明之举,我们去看美女就被叫做好色了?”
郑焕耸耸肩,这么复杂的问题他怎么知道。
卢泰想了想道:“好像这种问题不是要解释,而是要辩的。听说裴山长年轻时就特别喜欢和人辩论,有机会真想听他讲讲。”
三个人心里就升起一种微妙的感觉,真是奇怪啊,他们竟然还有主动想去听课的那一天。
裴山长自从去了趟下关村后,便热衷于到各个村子去给人起名字,起一个名字还附带一堆故事,然后讲着讲着再教上几个字。
不仅自己教,还把他的那些教员们都带上了。
若有谁自视清高不愿与村民为伍,或者成天掉书袋说些百姓们听不懂的话,老头儿就第一次警告,第二次吹胡子瞪眼,第三次干脆直接辞退了。
这事儿闹得还挺大,毕竟白鹿书院也是当世着名学府,一举一动颇受全国读书人的关注。
再加上被他辞退的人中,有几位退休的老翰林和一位前御史,他们认为裴山长此举实在有辱斯文,便一纸诉状告到了陶县令那里。
陶县令能去管吗,这到民间讲学的主意就是他和裴老头一起商议的。
书院出人,县衙出钱,车马费茶水费的,裴老头没少从他这里抠银子。
两人就想看看,将圣贤之言融汇到一个个通俗易懂的小故事中,到底对百姓的教化能起多大的作用。
所以这诉状陶县令就压下来,然后找那几位老先生讲道理去。
老翰林们还好,前御史一看,县令竟然与山长“沆瀣一气”,生气之余又高兴的很,立刻干起老本行,唰唰唰的写折子,托朝里的人给递上去。
朝廷知道了就得管,于是发来了文书,要他们也上折子自辩。
裴山长气得把文书扔到了一边,对给他送凉茶的明悠悠道:“老子天天都要忙死了,谁有功夫和这些吃饱了闲的没事干的人扯皮啊。”
明悠悠想起证道大哥对山长的评价,嘿嘿笑道:
“要不把上折子的事就交给陶大人,您老晚上只管做梦去,回来把神仙说的话告诉陛下不就成了。”
老头儿就瞪了她一眼,心里有数就行了,瞎说什么大实话。
他觉得有点可惜,这孩子这么聪明,要是个男娃该多好,他都想收关门弟子了。
要知道他演技还是不错的,朝里好多大臣都没看出来呢。不过也许是他们心中对神仙有所求,宁可信其有吧。
还是孩子好,心性纯良,没有那么多私心杂念。
老头儿捋着胡子沉思了一会儿,这改变观念的事情还得从娃娃抓起。
他回去就把监院找来,打算颁布一条新规定,“我想让书院的学子们每月参加一次下乡讲习,不达标者不予过级。”
监院想了想,一个月一次也耽误不了多少读书的时间,就点头同意了。
裴山长又道:“咱这写文章的规矩也要改改了,成天之乎者也的,废话既多还不知所云。”
监院有些为难了,“这做学问的规矩历来如此......”
“历来如此就是对的吗?”老头儿哼了一声道,“以前的书院还没有你这监院一职呢。”
他道:“诗词歌赋也就罢了,但是实务策要是也通篇累赘,不仅写的人麻烦,看得人是不是也要花时间,有这功夫多干点实事不好吗?”
监院了解老头儿的脾气,知道自己也辩不过他,但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道:“可是别家书院都是如此,就连国子监也不例外,若我们改动的太大,怕是会惹人非议。”
“老子何时怕过这些?”裴山长大手一挥,“就这么办。”
他又看了看不是很情愿的监院,觉得不但他会如此,那些教员们怕是也不能心甘情愿的执行。
老头儿想了想,干脆把课业评审的先生们去掉了一半,换成了从田间地头里请过来的老农,这些人要是听不懂文章讲的是什么,那就打回去重写。
前御史一看,裴山长这是丧心病狂了,于是折子写的更频繁,还发动了门生故旧,一齐递上去了不少折子。
裴山长一概推给了陶县令,让他去和那些人隔空对骂,他自己则带着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