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夫人想到了王家的做派,也忍不住叹气道:“这些世家大族啊......算了,也和咱们没关系了,以后我带你去见见一些人,咱们找个门第相当的,平平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大姐,以后这样的话莫要再提了,”韩五娘声音依然温柔,但语气却很坚定,“情爱虽然甜蜜,却也伤人的很,我尝过一次也就够了,以后实在不想招惹了。”
陶夫人满腹的话就憋在了心里。
她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顶着两个乌黑的眼圈抓着陶县令道:“怎么办,我觉得五娘心思不对,她太平静了,说什么都跟个局外人似的,这,这莫不是想要出家吧。”
陶县令见夫人一晚上就变得这么憔悴了,真是心疼的很。
他安抚地让她坐下,“别急,先和我讲讲,你们都说什么了。”
陶县令听完,思索半晌道:“我观五娘言行尚不至于此。她年少初尝情爱滋味,被伤到也是在所难免,将来会慢慢走出来的。你以后多带她出去走走,见得多了,心胸开阔了,有些事自然也就放下了。”
他又看了看夫人的脸色,有些不放心地道:“你莫要多想,还是先补眠吧。”
又唤来丫鬟,“赶快去请大夫,开些安神的汤药来。”
陶夫人放不下心事,虽然喝了药,却依然睡不着。但药效已经起来了,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更加难受。
见某小孩蹑手蹑脚的在门口张望,便招手把她叫了进来。
明悠悠闻到了屋里残留的药味儿,皱着眉头道:“夫人,您生病了吗?”
“没有,就是昨晚没睡好而已。”
“原来是想睡觉啊,那您以后别喝这苦苦的药了,”她嘿嘿一笑,“我知道一个办法,可好用了,还挺舒服的。”
“足底按摩,您听说过吗?”她笑嘻嘻的伸出了小爪子。
陶夫人觉得被人按脚挺不好意思的,但又听这孩子吹的特别厉害,便忍不住想试试。
结果明悠悠的小手刚上去,她就觉得跟用羽毛挠脚心似的,咯咯笑起来。
“不行,你的力气不够,这不是按摩,变成挠痒痒了。”陶夫人擦了擦眼泪道。
她看了眼站在一旁的丫鬟,“你来,听明小大夫的吩咐。”
明悠悠第一次被人叫“大夫”,感觉还自豪的,她挺起小胸膛,点头道:“这样好,这样好,我告诉你怎么找穴位,然后你大点力气按下去。”
陶夫人以前没有被按过,脚上的肉还很细嫩,遇到淤堵的地方就能感觉到小小的硬块,她嘶地连吸了好几口凉气,“疼,疼疼,轻点儿,轻点儿。”
“是不是又酸又涨的那种疼?”明悠悠问道。
见陶夫人含着眼泪点头,她乐了,“疼就对了,证明这里有问题,您忍着点儿,把它疏通开就觉得舒服了。”
按摩的人还挺享受被按的人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不光明悠悠笑得欢实,就连丫鬟也是越按越起劲儿。
陶夫人刚开始疼的受不住,直出了一身的冷汗,恨不得用脚把这两人踹出去才好。后面习惯了一些,倒也渐渐体会出好处,便放松了下来,专心和她说话。
“五娘的事还要多谢你,她也算没白教,你这孩子还是挺懂她的。”
“那您知道先生为什么不开心吗?”
陶夫人就把能讲的和她讲了,明悠悠道:“我觉得陶大人说的对,多出去走走,心情是会变好的。就像我,只要我去逛街,我就觉得特别开心。”
陶夫人噗嗤一声笑了,“你以为都是你啊,要我说,光出去走没用的,还是得找个合适的人才好。”
她忧愁的叹道:“五娘以前遇到的人不对,没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若是就此止步了,怕是她以后真就会一个人过一辈子了。”
明悠悠大大咧咧地道:“不就是找人嘛,这事让王媒婆来就行了,她认识好多人,让她帮着介绍个好看的,说不定就能对上眼儿了呢。”
“市井中人可不行,”陶夫人摇摇头,突然眼睛一亮道:“你不是快要去白鹿书院了吗?那边定期举办诗会,会有不少青年才俊过来参加,到时候你通知我,我们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咦,不是郑焕他们要上学吗?我也可以去吗?”明悠悠疑惑地看着她,不是都说女孩子不能上书院吗。
陶夫人这才知道夫君原来还没有和人说这事儿呢。
想到他做事就喜欢那弯弯绕绕的,却还总是有道理,她便不